“我,我不是要,我怎麼會……”陸雪琪此時顧不得劇烈的頭痛,跌坐在地上語無倫次,並驚慌失措地將天琊劍扔在一旁,雖然上麵並沒有沾染任何一滴張小凡的鮮血。
張小凡劇烈地咳嗽幾聲,而後深吸了一口氣,無力道:“雪琪,你起來……碧瑤,我……我不怪罪你們每……每一個人,相反……我很幸福,是……是你們的出現讓……我的生命變得不一樣了……我不要看到你們任何……一個離開我,也不要……你們因我傷心痛苦……好麼?”
碧瑤聞言,趕忙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澀聲道:“是我不好,小凡我不該逞一時之氣,我沒有記恨過她,你放心罷。”
陸雪琪本來要說些什麼,原本緊閉的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一把推開,隻見燕虹滿頭大汗地闖了進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虹兒,你這是怎麼了?”林驚羽下意識用手拍了拍燕虹的胸口,關切道。
燕虹剛要開口,卻看到了張小凡身上的一樣,忍不住驚呼道:“小凡師兄,你怎麼會……”
“不用管我,李洵在哪裏?”張小凡苦笑道。
“啊,對了,咱們要馬上離開!”燕虹被張小凡一問才想起了自己要說的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恐,“還不及找到師兄,我就在不遠處看到了雲易嵐的背影,他正朝這裏過來,一定是來找陸雪琪的,你們快從相反的方向離開,由我在此拖延!”
燕虹的話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以現在張小凡的重傷之軀,遇到雲易嵐無疑死路一條,並且就算他們能夠僥幸躲過,在雲易嵐發現這裏的異常後,他們也難逃魔掌。
而有燕虹在此拖延,他們成功的可能就大大增加,想到這裏張小凡和碧瑤都把目光放在了陸雪琪身上,準備做最後的努力,盡快離開。
然而,他們都沒有發現這個計劃中的不妥之處。
除了林驚羽。
“虹兒你開什麼玩笑,你要送死麼?”林驚羽緊緊扣住燕虹的雙肩,怒吼道,“你已經不再是焚香穀中人,你不要騙我!”
此話一出,無論張小凡,碧瑤還是陸雪琪都是大驚失色,眼神複雜地望著燕虹,雖然心有不忍卻無計可施,隻有等待她的選擇。
“那又如何,你不知道雲易嵐可以在發現異常的一瞬間封鎖所有出口,到時候每一個人都必死無疑。”燕虹無奈地淺淺笑道,“我既然回到這裏,就沒有想過要在出去……驚羽,多謝你這些天對我的關心,不久前的那一路相隨,我會永遠記得……”
“我不走,虹兒我要與你一同死在這裏!”眼看燕虹要朝門外走去,林驚羽跑過去從後麵緊緊將她抱在懷裏,同時對身後的張小凡等人道,“你們快走啊!”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無論是誰都難以邁開步子。
這時,沉默許久的陸雪琪忽然開口。
“你們走罷,由我來”陸雪琪一個人走到門外,把背影留給了他們,“雖然我對你們並不熟悉,但我不想你們死在這裏,我會盡量拖延,並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隻字不提。”
這個時候,燕虹與林驚羽才明白陸雪琪並未恢複記憶。
“小凡,我們……”碧瑤此時不敢擅作主張,因為她難以想象張小凡會這樣在與陸雪琪近在咫尺時候選擇放棄。
但是,張小凡看了一眼依舊相擁在一起的林燕二人,沒有堅持下去。
“我們走罷……”他深深望著陸雪琪蕭索的背影,一字一字道,“我們還會再來。”
似乎聽出來這句話正是說給自己,陸雪琪輕輕轉身來,含笑道:“如果有緣再次相見,那時的我一定給你答案!”
張小凡目送陸雪琪一步步朝外麵走去,直到她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才閉上雙眼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