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蠟燭的熄滅,讓這恐怖的一幕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也多虧她蜷縮的姿勢,胃裏的東西被擠壓著出不來。否則小瑤光立刻就會吐出來。雖然東西吐不出,但胃部腹部激烈的抽搐,擠壓著小瑤光胸腔跟著也劇烈的疼痛起來,直至呼吸無法正常進行,她窒息了。
背著老妖婆的小男孩走到門前,依舊保持著一手向前,一手向下的姿勢,他不會開門,直著身子咚咚咚的撞門。老妖婆氣的罵了一聲笨蛋,就從小孩背上伸手把門拉開,讓小男孩走出去。
潭星這時非常著急,他已經聽聽不到小瑤光的呼吸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著小男孩的腳步下了台階,走到了院子裏,潭星呼的站起來,把筐子從頭上拿開,迅捷而又輕巧的把筐子放回原處,又把扣在小瑤光的身上的筐子拿開。夜太黑,潭星分辨不出小瑤光現在的姿勢,伸手上下一摸,知道她正蹲在地上,雙手抱膝緊緊蜷成一團。小瑤光已經沒有知覺,被潭星的手一碰就向後倒在牆上。
“瑤瑤,瑤瑤!”潭星壓低了聲音急切的叫著。小瑤光沒有回答。潭星摸索著用手指壓在她頸部的動脈上,脈搏還有,但已經非常微弱。這時已經顧不得許多,為了使小瑤光脫離危險,潭星不在乎弄出聲響,他把先把小瑤光蜷縮成一團的身體展開,要給小瑤光做人工呼吸。潭星脫下黑犀牛皮的上衣,團在一起墊在小瑤光的脖子下麵,使得氣管通暢,然後深呼一口氣,捏住小瑤光的鼻子,用另一隻手搬開她緊閉的嘴,把嘴湊上去,呼的用力向小瑤光肺裏吹氣。一口氣吹完,停幾秒鍾,再吹氣。如此大約六十次之後,小瑤光的嗓子裏發出“咳”的一聲,昏迷中的她緩了過來。
“瑤瑤,瑤瑤。”潭星趕緊把小瑤光抱起來。
“這時哪裏?我的眼睛怎麼了,什麼都看不見。”小瑤光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
“瑤瑤,眼睛沒事,是太黑了。”潭星說。
小瑤光的胸脯在急速的起伏,隨著氧氣的充足,她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知道自己身在孤兒院的飯廳,也記起那個被咬小男孩和老妖婆,就又緊張起來:“他們還在麼?”
潭星這時才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了,就說:“瑤瑤,你先別動。我出去看看情況。”說完抓起黑犀牛皮夜行服套在身上,提起刀貼著牆走到飯廳的窗子前向外張望。
潭星在餐廳救助小瑤光發出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對於這樣的寂靜無聲的夜晚,走出屋子的老妖婆本該是能聽到的。但當時老妖婆卻被另外一件事情分心,沒有注意到身後屋內發出的響動。
正當小男孩背著老妖婆往孤兒睡覺的房間走去的時候,孤兒院的正門邊一棵枝幹伸向牆外的柳樹上,正有個人抱著樹幹滑下來。這人還沒站穩,就被院中小男孩的怪樣子嚇了一跳,他想躲已經來不急了。老妖婆也沒有想到有個人忽然出現在院子裏,先是一驚,繼而立刻小聲的問道:“誰?”那人並不答話,見麵前隻是一個一米來高,背著個大包袱的小孩,膽子就壯起來,壓低了嗓子惡狠狠的說:“小王八蛋,還敢偷東西。”說著,就向小男孩和老太婆走來。這人並沒有高聲喊抓賊,是因為看見小男孩,和他背著的大包袱,這兩樣東西他都想要。這人越走越近,當距離小孩隻有半米時終於看清小男孩背上是一個僵屍般的老太婆,他剛要驚叫,爬在小男孩背上的老妖婆忽然伸出一隻閃著白光的爪子,死死的鉗住來人的脖子。來人條件反射的抬起雙手抓住老妖婆的手,拚力的想掙開,但努力是徒勞的。他感到脖子兩側被老妖婆抓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疼,脖子內的頸椎骨很快就發出“格吱格吱”的響聲,這時他想喊,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然而最大的恐懼不是脖子上的劇痛,而是來自老妖婆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這雙眼睛發出一種可怕的吸引力,正生來硬拽把來人眼睛外拉。來人感到眼球發脹,往外突出,他感到一台馬力巨大的抽風機,正對著他的雙眼,這是一種伴隨巨大恐懼的疼痛。來人已經顧不上脖子上令人窒息的痛苦,拚命的把頭向一邊轉,試圖避開老妖婆的眼睛。
“哼,哼,武銅錘,沒想到在這遇到你這個變態。”老妖婆顯然也認識縣城裏這個“知名人物”。
原來,武銅錘在學校門口被保安一頓亂棍之後,就被押著送往當地派出所,結果沒走幾步他就掙脫開保安跑了。保安都知道他是個慣犯,出出進進派出所都好多次了,每次關個把星期就被放出來,因此也沒有興趣去再追這個色狼,就站在原地跺了幾下腳,吆喝了兩嗓子,就回了學校。
武銅錘跑了一陣見後麵沒有人追,就放慢腳步,剛才的流氓行動沒有得逞,他心仍不幹,就又在縣城裏轉悠,希望發現下一個目標。當他來到縣城邊時正好看見潭星和瑤光穿過馬路,就馬上跟上去,還指望能看到什麼野合的事情,滿足下變態的心理。等武銅錘也過了馬路,潭星他們已經消失在夜色中。武銅錘猶疑了一下,就順著大路跟了過去。而潭星和小瑤光在農田裏看到站在路燈下的黑影,正是這個武銅錘。武銅錘沿著路走到頭,仍沒有看到要找的人,看到眼前的孤兒院,就又翻進了孤兒院。這個武銅錘,簡直是個變態活標本,也活該這個變態遇到了老妖婆。
武銅錘把眼睛緊緊的閉住,拚命的把頭向後扭,想避開老妖婆雙眼放出的那股吸力。
“想不看?沒那麼容易!”老妖婆冷笑的說。
武銅錘忍受著脖子和眼睛的雙重痛苦,終於把頭偏向一邊不去看老妖婆。這時他感到脖子上的力道一鬆,老妖婆的手消失了,那股要把他眼球吸出眼框的力量也隨之蕩然無存。危險剛解除,武銅錘轉身便向孤兒院大門跑,他根本不再敢回頭去老妖婆。腿還沒有邁開兩步,他那碩大的招風耳邊內就響起老妖婆嘶啞的聲音:“回去——回去——”。武銅錘一驚,以為老妖婆追上了他,嚇的魂飛魄散,更加拚力逃跑,雙手在頭邊胡亂揮舞,生怕老太婆的手再抓住自己的脖子。不知道跑了多遠武銅錘已經累得呼哧呼哧喘氣。老妖婆的聲音好像變小了,可依舊清晰,而且著聲音聽起來就像半夢半醒之間的囈語,遙遠縹緲。老妖婆的這樣的呼叫,讓武銅錘意識有點恍惚,他好像正在跑入自己的夢境,腳下的地麵不再堅實,同時恐懼的感覺在消退。“回去——回去——”。老妖婆仍不停的呼喊。但武銅錘仍繼續逃跑著,很快他開始出汗了……他累得胸口發甜……
不知什麼時候,高高掛在天空的月亮從厚重的雲層中忽然露出了臉,銀白清冷的光輝灑落到廣袤的大地。方才隱藏在黑暗中的恐怖,沒有來得急躲避就被暴露的一覽無餘。月光沒有日光那樣的熱力和光芒,無力去驅趕壓製人間的罪惡,但它似乎正用旁觀的冷眼在注視著見證著夜裏的一切。
孤兒院的門就在武銅錘麵前,距離不過十多米,正常情況下一個成人,兩三秒鍾就可以跑到門口。在月光下,武銅錘眼前的大門也是那麼清晰,可以講是觸手可及,他甚至已經看到了鐵門上的銅把手,他知道隻有伸手一扭,把門向後一拉,就可以逃出去。
“回去——回去——”,武銅錘耳邊這個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再那麼恐怖,更象是某種誘惑在召喚,他在不知不覺間轉了身,又看見了那個胳膊上咬著四個傀儡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背上沒有了那個老妖婆。武銅錘見了這樣的情況,朦朦朧朧的不知道為什麼感到些高興。
站在餐廳窗口的潭星被眼前的情形驚得一動不動,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月光照耀的灰白院子裏,武銅錘身體懸在距離地麵二十厘米高的空中,卻拚命的擺著雙腿好像是在逃命。老妖婆正爬在他背上把萎縮的頭湊在武銅錘的耳邊,翻動這幹癟的嘴唇念念有詞。一個小男孩細弱的胳膊上吊掛著四隻肉傀儡,僵硬的站在院子中。
武銅錘懸空的跑到小男孩身邊不再移動,而腿仍不斷的做著跑步的動作。老妖婆命令道:“怒杖頭,咬!”隻見一隻本來咬著小男孩胳膊的肉傀儡嘴一鬆,掉在地上打了個滾,就來到武銅錘的腳下,向上跳起,一口要住武銅錘的腳踝。
在隔壁寺院的法顯和尚的琴弦“嘣”的又斷了一根。剛接好斷弦的法顯,被著突然的變故,驚的一抖,抬頭向西邊的孤兒院看去,一道慘綠的光芒忽的一閃又消失了。“阿彌陀佛!”法顯習慣性的誦起了佛號,他心裏明白又有惡鬼降臨到了人間。
名叫怒杖頭的傀儡身體開始往武銅錘的身體裏鑽。這個傀儡沒有像咬潭星那個傀儡一樣身體萎縮變小,然後化做液體鑽進武銅錘的體內,而是用嘴裏寒光閃閃的尖利小白牙撕裂開武銅錘腳踝上的皮膚,並用木頭的雙手拔開武銅錘的血淋淋的肌肉,把身體硬生生的擠進武銅錘的腳踝。武銅錘疼得大張開了嘴,可是並沒有發出聲音,因為老妖婆的手已經捂在他的嘴上。武銅錘感到一個東西正在鑽進身體,一股壓力由腳踝猛然上竄直到他的眼睛。也許是因為他的眼睛已經被老妖婆剛才發出的吸力拉斷了一些肌肉和神經,這時已經變得鬆動,他的眼珠被來自身體內部壓力猛得一壓,就像是兩個小水球般,嗖的從眼眶中飛射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2米開外的玻璃窗上,然後又拖著黑黑白白的黏液順著玻璃緩緩滑下。武銅錘這時疼得拚命搖頭,但他根本無法擺脫老妖婆捂在他嘴上的手。老妖婆用手堵著武銅錘的嘴,生氣的小聲罵道:“這個怒杖頭怎麼還沒有搞好,又廢了一個行屍!”說完,抬手向武銅錘的天靈蓋啪下一掌。武銅錘身體就癱到在地上。
老妖婆在武銅錘到地前,伸出手臂抓住仍僵立的小男孩,縱身又爬到他背上。“進屋。”老妖婆指揮著小男孩走進了孤兒們睡的房間。房間內有兩排如今已經很少見的大通鋪,每張足有10米長,每張通鋪上都睡著七、八個可憐的孤兒。孤兒們有大有小,最大的不到十六歲,最小的隻有五、六歲的樣子。透過玻璃窗撒進來的月光,照在他們睡夢沉沉的臉上。
小男孩在老妖婆的操縱下,先來回在兩排通鋪間走動,似乎是在挑選合適的人員。老妖婆在年紀最的一個女孩子身邊停下,從小男孩背上伸出一隻手,指著這個孤兒命令道:“泣懸絲,咬”,又一個吊在小男孩胳膊上的肉傀儡跌落在地上,接著就象條大老鼠一樣飛快的順著小男孩的腿往上爬,直至上了老妖婆的胳膊,然後嗖的跳到仍在睡夢中的女孩子臉上,張嘴就咬。女孩子臉部疼得抽搐了一下,忽然“哇”的一聲,淒厲哭聲響起!這哭聲似乎是一道利劍,將持續沉默的恐怖劃出一道裂口,滿孤兒院所有睡熟的人們都在這聲毛骨悚然的哭聲中驚醒,他們在尚未完全清醒之前就從床上恐懼的跳起來。頓時孤兒院內亂作一團,最先亮起燈的是老師睡覺的房間,接著幾個孤兒慌張的從枕頭低下摸出手電,手電光立即在孤兒房內亮起。瞬間幾道光柱,都集中到發出哭聲的方向。亮光下,一個雙眼通紅的,足有半米高的傀儡站在已經坐起身的女孩子身邊,雙手抱這女孩子的頭。女孩子的被咬的臉上鮮血成股的往下流,被吸去肌肉的臉頰已經塌陷,鬆弛的臉皮被人傀儡尖利的牙齒扯得有十多厘米長,幾乎就要被從頭骨上硬拽下來。
“啊——”
“啊——”
“啊——”
孤兒們連續發出幾聲絕望的尖叫。
老妖婆看著迅速幹癟下去的女孩兒和吸食了人肉變大肉傀儡,也沒有料到似的“唉”了一聲,大聲罵道:“讓你往鑽進去,你怎麼吸她的肉!******,又搞反了!”老妖婆本是要讓傀儡鑽進人體,不想這個試驗品做的不成功,反倒是把被咬的人的血肉吸進了自己的身體。
如此大的哭聲立即讓滿孤兒院的人都知道出了事,老妖婆的秘密行蹤完全保露了,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聲發出命令:“笑冰水,咬!癡飛空,咬!”
聽到命令,小男孩胳膊上剩餘的兩隻傀儡,也掉落在地上,分別爬上通鋪去咬孤兒。一個手拿電筒的女孩兒正被泣懸絲咬人的景象嚇得尖叫,感到腰部一陣撕裂的劇痛,趕忙用手電一照,隻見傀儡人把自己腰間的一塊皮膚撕掉,半個身子已經鑽進她的身體。女孩兒尖叫聲好像是萬丈高樓上墜落的人影,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在失去意識之前,清醒的感到腰腹部的刺骨寒冷,眼見著腰部驟然冰凍般的發青變白。然而緊接著由她自己發出的狂笑,卻是她自己不可想象,也是永遠也聽不到的聲音。
法顯和尚的琴弦斷幾乎在同時又斷了兩根。
潭星聽到聲聲慘叫,已經飛快的從餐廳裏衝到了孤兒睡覺房間的門口。孤兒們非人的哭聲,笑聲,尖叫聲,就如道道利劍從房屋射出,刺得潭星耳膜疼痛難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現在這些可憐的孩子也許隻有他一個人可以去拯救。情況雖然危機,潭星仍保持著足夠的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優勢是聽力,對於黑暗的環境沒有一點把握。孤兒院的環境他聽瑤光講過,睡覺房間燈的開關是安裝在門外的,每到晚上九點半,就由院裏的老師在門外把燈熄滅。潭星衝到門口,借著明亮的月光,在門外飛速的打開了屋裏的燈。
隨著燈光的亮起,屋內的景象讓潭星簡直以為麵前就是地獄。
那個肉傀儡泣懸絲的身體已經有一米多高,它仍抱著女孩子拖著長發的骷髏頭在吸食。這時女孩子的身體就象一個泄了氣的橡皮人,皮膚上褶皺累累,四肢扭曲折疊。
不遠處有另一個被傀儡—笑冰水鑽入體內的女孩子,已經從冰凍的腰部處斷成兩截,上身摔在地上,雙手把在通鋪的邊沿,正奮力的去拉自己的下半身,同時不間歇發出令人驚懼的狂笑。
潭星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發呆,突然眼前一暗,半空中一個東西貼著牆壁猛得向他麵部襲來。潭星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就急忙縮頭,同時用手中的彎刀向黑影砍去。一刀揮過,他並沒有砍到什麼東西。潭星這才明白晃過眼前的不過滑過牆壁的一道陰影。
潭星這一刀盡管隻是憑空揮出,但恰好阻擋了老妖婆來襲擊的路線。就在房內燈光亮起之時,爬在小男孩背上的老妖婆也轉過頭來,她忽然看見個黑衣人手持彎刀站在門口,也是一愣,繼而催動小男孩轉身向潭星撲來。
潭星手中的彎刀恰好這時揮出,老妖婆立時喝住背她的小男孩,刀鋒過處隻削下老妖婆一縷白發。老妖婆控製小男孩轉身畢竟沒有那麼靈活,她再次發動進攻前,潭星已經手持彎刀,守好了門戶。
“別來湊熱鬧!小心吃了你!”老妖婆見潭星一身黑衣,手持彎刀,渾身散發著騰騰殺氣,立刻感到來者不善,但一時摸不清來曆,就想用威懾的口氣把潭星被嚇走。
潭星剛要答話,忽的看到一個浮在半空的小孩正張開滿是利齒的小嘴漂向老太婆的腦後。老妖婆見潭星眼睛越過自己,猛然意識到了威脅,她根本來不急再催動背她的小男孩逃跑,隻得把頭一偏,這下是把頭讓了過去,但漂來的小孩咬下來的一口不偏不倚釘在老妖婆肩膀上。
老妖婆並沒有發出疼痛的叫聲,卻發出一聲厭惡的驚呼:“癡飛空!滾開!咬錯了!”原來又一個小男孩已經被傀儡癡飛空鑽入了體內,漂浮在了半空,正四處尋找著目標。剛才滑過潭星眼前的黑影就是它漂過燈前時的陰影。很明顯這個會飛的傀儡又是老妖婆另一個失敗的“作品”,它成功的鑽進小孩的身體,但根本不分“敵友”,見活動的東西就咬。老太婆也成了它的的目標。“快滾開!咬錯了!”。
老妖婆氣急敗壞的喊道,但這命令並沒有對咬在自己肩膀的小孩起任何作用,它仍死死咬住老妖婆的肩膀不肯鬆口。老妖婆急了,一把抓住小孩的頭,用力一摔,小孩就如一個麵口袋般“嘭”的砸在牆上。小孩飛離時,尖利的牙齒並沒有鬆開,而是叼著從老妖婆肩膀上撕下的一大片肌肉一起飛出。
老妖婆這才啊的大叫一聲。隻見她被撕掉肌肉的地方,露出一根黑色的鎖骨,黃綠色的傷口如同正被濃硫酸灼燒的爛肉“咕嘟,咕嘟”冒著黃綠色的氣泡。一股惡臭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老妖婆這時根本顧不上眼前的潭星,她沒有料到自己做的傀儡會向自己發起如此凶殘的攻擊。老妖婆之後做出的舉動,更是讓潭星膽戰心驚。她看了一眼露出骨頭的肩頭,大聲命令道:“癲藥發,咬!”
那第五個傀儡——攥在小男孩手中的傀儡,聽道命令,一呲嘴,露出一排黑色如鋸齒的牙,咬住小男孩的虎口。幾乎在鋸齒般的黑牙刺入小男孩的身體的同時,小男孩的手急速變成中藥殘渣一樣的棕黑色,這棕黑色迅速沿著胳膊向上,直至小男孩的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