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妹妹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眼前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什麼也看不清楚。“等等,”我盡力安撫她的情緒。待霧氣散盡,才發現我倆正站在合租的套房樓下。樓房、街景、樹木,一樣不少,天空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灰白色。
街上行人很少,偶爾有幾個路過的也是仿如遊魂一般渾渾噩噩飄過。飄過?我似乎想起什麼,一個激靈,猛然一拍腦袋:“笨老妹!我們又掉到靈異界的夢世界來啦。”
“汗,又是這種飛機!”妹妹恍然大悟,“我都差點忘了,今年可是我們靈力定性的時候呢。真討厭,為什麼每個擁有靈異力登記在冊的人都必須通過靈力定性這一關呢?”
“這是為了防止你能力完全覺醒後在現實生活中無法控製好能力而鬧出亂子,誰叫我們一開始能力覺醒就在靈異界傻乎乎的去申報了靈異戶口呢?現在可好,靈力定性隻有在靈異界的專門學校才能完成了。合格證就是畢業證,有得熬啦!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管轄這城市學區的靈異學校注冊報名吧。”
“可是,可是。。。”妹妹在兜裏左翻右翻不知在找些什麼。“別可是了,還不先找學校?”我一把拉起她往大街直趕。“我們隻有五十塊錢啦~~”遠遠的,妹妹的聲音飄來。
夢世界裏也有電車,無人售票,票價三元,十五分鍾一趟。終點站:白河公園——又稱白河靈異公園。”我站在平時搭261路公車的站牌下,發現了這張告示牌。運氣不錯,“老妹,快準備零錢,我們搭車去!”
電車很快來了,上車,投幣。司機麵孔是一片空白的白板,沒有五官,車上其他乘客中很多也是這樣的,這是表示現實中這些人的睡眠質量並不好,隻是淺睡眠。除了我和妹妹,其他人都是一臉木然,行動緩慢行動機械,象一隻隻提線的人偶。
雖不是第一次進入夢世界了,但我和妹妹還是不敢隨意和電車上的乘客交談。夢世界號稱一切皆有可能,誰知道這一個個中規中矩坐著的乘客誰是妖精誰是夢中的普通人?又有哪一個是靈異界的前輩?亂和陌生人說話是不好的,磁場弱的很容易就會被磁場強的人拉入對方的夢裏去了。這是在夢世界的基本常識,還是收斂些好。
電車一路搖晃到了終點站,我早已扶著扶手臉色蒼白,冷汗虛汗齊出。我最怕長時間坐車了,夢世界就這點不好,暈車了想吐都吐不出來。和跟我一樣暈車暈慘了的妹妹相互扶持著下來,腳下直打飄,終於踩上踏實的土地,抬頭一看頓時愣了:這哪裏是什麼靈異學園呀?分明是一座大公園!
迎麵便是一大片幾乎可以做高爾夫球場的草坪,恩,這草種的不錯,鬱鬱蔥蔥的,連個腳印都沒有,果然夢世界這綠化維護做的不錯。站台四周立著十來尊後現代主義的白石雕像。還有三、五座花壇,擺得很是整齊。花開得很豔,但並不稀奇,仔細看去大多是萬壽菊、美人蕉一類。哦,對了,花壇後還立著漢白玉砌成的歐式宮廷小拱門,上麵掛著個黑漆金字的牌匾:白河公園。白河公園在現實中是連鎖的城市休閑公園,很多城市中都能找到它的身影;可實際上,它也是靈異界的靈異學校。
“姐,這是。。。”站在白河公園大門口,看不到白河靈異學園的提示,妹妹呆在那裏繼續當木樁。我想了想,衝上前去,對著那些雕像連踹了十七、八腳,再到開滿了金黃色萬壽菊的花壇前抓了兩把花(幸好沒人罰款)。反正是夢世界,這裏人跡罕至,不必擔心被看到了破壞形象。當然,就是有人。。。。。普通人就是看到了也隻會是在夢中偶然遊蕩來的,醒了自然會忘記。再等了一會兒,還是一點感覺不到一點動靜,低頭閉上眼想了想,難不成這是???
“如何?”妹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閃亮閃亮。“這些都是實體,沒有幻術。不過,有執念,不在這裏,要穿過草坪,也許這就是對我們的考驗吧?”我盡量收起一起雜念,用心來感覺。“那快走吧,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走到呢!”
雖然是可以媲美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但它也太大得離譜了吧!一眼望不到邊,走在上麵,好象怎麼走都在原地踏步,腳都快走斷了,才看到那麼一絲曙光——草坪四周終於出現了零零星星的鐵絲網隔離欄。快了,不由加快了腳步。好想,好想飛著走,可是一來我帶人飛的技術並不成熟,貿然使用的結果很可能兩人一起摔倒,二來,萬一這真是用來給報名者的測試,那麼,用飛的無意是偷懶,後果會很可怕的。
好不容易走到草坪盡頭,翻過鐵絲網,“就是。。。這裏?”眼前是五座大概七、八層的教學樓,牆壁灰仆仆的,從窗子門口看去,裏麵空蕩蕩,沒一點人氣,連人影都沒一個,透著莫名的詭異。怎麼可能?這就是鼎鼎有名的靈異界大學嗎?我和妹妹對望一眼,倒抽一口涼氣,上去看看吧,說不定外麵看著淒慘,裏麵別有洞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