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以為她可以將他看得很淡,可是到了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胃海翻騰,隻能快步衝入洗手間,抱著馬桶,吐到連膽汁都快吐完了,才緩慢的坐在了地上。
已經過去5年了,整整5年了,她以為,他早就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她早就已經把他拋到九霄雲外,可是輪到她給他敬酒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心裏的那股苦楚,隻能放下酒杯,逃了出來。
踉踉蹌蹌的走出洗手間,正扶著洗手間的大門,卻有人遞過來一方幹幹淨淨的帕子,還是那樣整整齊齊,有棱有角,就恍如7年前遞給她的一樣。夏筱笑笑,抹了抹嘴角旁的穢物,站直身體,“不敢勞駕徐總。”說完,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回包廂,也不管身後的人。
回到包廂,新人同事珠珠就躥了過來,壞笑道:“夏姐,今天怎麼那麼豪爽,連幹了幾杯,是不是看到老板女兒的東床快婿那麼有型,被迷暈了吧,可惜啊,名花有草了…唉!”
夏筱道:“你個小色女,是不是不想幹了啊,小心被老板千金知道,你就等著被炒魷魚吧。”
珠珠一股不以為然的樣子,晃晃小腦袋,悄悄瞄了眼坐在老板身邊的千金小姐,說道:“我才不怕她呢,她長得有什麼好看的,聽說啊,她一個禮拜去一次韓國,說知道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加工過?要不是有個有錢的老爸,不還得跟我一樣天天在寫字樓裏拚命……”話還沒說完,珠珠的手臂被夏筱一把抓住,珠珠被夏筱大力的一抓正想齜牙咧嘴發作,回頭一看,那位千金不知道真麼時候飄了過來,笑吟吟的看著她倆。
林氏千金手裏端著酒杯,笑道:“夏總監,是吧,我父親讓我來敬您一杯,您是我們凱運的大師,我以後還要跟您多多學習,這杯是我敬您的!”
夏筱連忙起身,舉起酒杯回敬道:“哪裏,是林總過謙了,林小姐剛剛留學歸來,前途不可限量,哪裏是我能比得上的,這杯我先幹為敬!”說罷,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下包廂裏熱鬧了起來,眾人解釋祝賀之詞,溢美之詞圍繞著林氏千金,都紛紛舉起酒杯,恭祝林小姐。
期間,包廂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謙謙君子就這樣,慢慢地走了進來,不急不緩,仿佛包廂裏的一切都不與他有關。隨後,大概是有感氣氛被自己破壞,便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市場營銷部的王乾便抓住了時機,端著酒杯走到那人麵前須溜馬道:“林小姐這麼漂亮,徐總又年輕有為,英俊瀟灑,看來,林總的兒孫福是到了!來,徐總,我小王敬您一杯,祝您跟林小姐恩愛到老!”
這時,他倒是有些為難,卻是擋不住人家敬酒的誠意,說道:“我不太會喝酒,既是王副總敬的酒,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喝罷,眉頭倒是皺了上來,可是滿包廂的人都叫囂了起來,直誇徐總酒量好,年輕有為。
隻有夏筱知道,他是當真不會喝酒,當初在大學裏,就是吃著夏筱吃剩的酒釀小丸子,臉上就泛起淡淡的紅暈,就好像女孩子害羞一般。夏筱從那時候就喜歡叫他“徐少娘”,嘲笑他連滴酒都不能沾,每當這時,徐少楓就會擺起臉,假裝生氣,可是過不了一時三刻,又被夏筱哈癢癢給逗笑,回頭跟夏筱笑成一片。不過現如今,他說話的腔調圓滑不少,跟當年那個固執緘默而清秀
的男孩已不是一個人。
珠珠此時又湊了過來,“夏姐,你看,那個徐總好好玩,才喝了一杯,臉上就紅的跟女人一樣,哈哈,你看!”
夏筱被珠珠打亂了思緒,頓了頓神,正色道:“你別鬧了,剛剛還沒受教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就嚼舌根子,人多嘴雜,你怎麼就記不住!”
珠珠見夏筱臉色晴轉多雲,吐了吐舌頭就坐在了一邊,心裏獨自納悶怎麼就惹到這位女上司,平日裏跟她私下打打鬧鬧也都無所謂,今天不知是怎麼了,一下子來到包廂就喝了那麼多的酒,現在又突然發脾氣,真是,果然職場如刑場,上司都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