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起性子的歐小莉也是三頭牛都拉不動的。
要短暫的平靜後，歐小莉便提議離開，也許是她決絕的表情讓他感到害怕，所以他沒有再勉強。
他發現，他是真的不想讓她難過，也許這就是愛情吧。隻可惜，他覺悟得太遲，如今她已經傷得那麼深，他還能挽回她嗎？
他第一次為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而深感無力。
車子再次駛到歐小莉所住的公寓底下。
慕容夏看著毫不留戀轉身離開的她，突然感覺到心底某一塊柔軟的地方開始坍塌，接著，成片成片的……
“小白兔……”輕柔而又悲傷的聲音在歐小莉的身後響起。
歐小莉一頓，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是私心讓她停下了腳步，但僅剩下的一絲理智讓她僅停留了三秒，又重新邁開步伐。
“小白兔，你真的那麼忍心。連最後的話也不願意跟我說嗎？”
不，不要這樣，讓我痛痛快快的離開，好嗎？背對著他的歐小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小白兔……”慕容夏衝上去，繞到她前麵，眼睛有些發紅，“告訴我，你愛過我嗎？”一向自信的他，如此卻怯弱得不敢去求證。“看著我。”
我愛你，直到現在依然沒有改變。歐小莉淚眼朦朦的看著他，心，就像被刀切一樣，生生的痛著，嘴唇在微微顫抖著，臉蛋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慕容夏痛苦的注視著她，他看到她驚惶的神色，這樣的表情，看得他心都碎了。他激狂地將她摟入懷中，述說著他的情意：“小白兔，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沒有焦距的目光，沒有波動的蒼白神色，沒有情緒的木訥臉龐……隨即，她笑了，像鬆一口氣般，輕輕的，柔柔的，仿佛從遠方傳來，空洞而不真實。
“小白兔，你不要嚇我。“慕容夏開始慌了，他寧願她罵他，打她，都不願意看到這種如死寂一般的笑。
“慕容夏，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歐小莉溫柔的抬起手，輕撫他棱角分明的俊顏，神情認真，仿佛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刻在腦裏，心裏。“就算我再怎麼否認，它還是存在過，但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慕容夏，讓我們彼此都放下好嗎，命運的安排讓我們相遇卻又彼此傷害……不要讓我恨你？”
“小白兔，一定……要這樣嗎？”慕容夏發覺自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黯啞，幹澀。
“是。”她的目光冷靜而堅決，定定地看著同樣目不轉睛盯著她的慕容夏。兩兩相望，慕容夏心驚的發現，從她那雙溫潤如水的美麗眼眸裏麵，竟然再也找不到一絲對他的愛戀，隻有滿眼的堅決。
他討厭這樣的她，於是，灼熱的唇吻上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脖頸，一寸寸往下，燃燒著她的肌膚，她的身體，她的意誌，她的靈魂……
“慕容夏。”歐小莉仰起頭，不讓失控的淚水滑落，這樣的他對她而言太過陌生。
“歐小莉，你給我聽著，我們不會結束，永遠都不會。我不管你怎樣想，我隻是想告訴你，誰敢阻攔我，我就會消滅他…..”慕容夏猖狂的聲音從她下方響起，眼裏閃過一抹陰狠。
歐小莉心一顫，眼珠子幹澀的轉動了一圈，“你……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因為愛。”慕容夏把她抱在懷裏，極盡溫柔。
歐小莉徹底無語了，她真想打開他的腦袋看一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麼，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夠明顯了，他非到逼死她才開心嗎？
“小白兔，你什麼都不要想，事情都讓我處理。等我。”
車子絕塵而去，她一回頭，又看到另外一張臉。
“慕白？你怎麼在這裏。”在他如針紮般讓她難受的銳利注視之下，倉皇地別開臉，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李慕白似乎覺得嚇到她了，在下一秒，便笑意盈麵，一派溫和，但如果細看的話，依然可以看到出笑意之下隱藏著深深的悲哀之色。“我剛回來。你要出去嗎？”他撒謊了，他已經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麵，那一瞬，他恨不得衝上去和那個男人鬥個你死我活……緊拽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他沒有跨出那一步。
他退縮了，他懦弱了。
“我……”
“嗬嗬，對不起，昨天有了大單需要趕，所以我沒有回來，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
“那就好，那我先上去換衣服，中午我們一起吃午餐。”
“嗯。”
說完，李慕白親了親她的額頭，獨自上樓去了。
看著他背影的歐小莉，覺得平時熟悉的背影此刻僵硬無比，心裏百感交集。
“嘩啦啦”尖銳刺耳的玻璃碎裂聲自浴室響起，緊繃的拳頭滲出血絲，然後順著水流流到地上，然後消失…..陰沉之色在他黑眸中若隱若現，全身的氣息也倏然變得極其凝重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