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栗尹喚著床上的女子，淚，濕了臉。
泛白的手微微抬起，緊緊扣住栗尹的手腕。栗姬深深的喘著氣，瞪大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眼前與自己一摸一樣的臉。
“不要進宮...”
微弱的聲音讓栗尹幾乎聽不清。他抽噎著，湊過去。
“……不要進宮……不要被他看見……”
栗尹愕然，迷惑的看著栗姬渙散的雙眼。
“……不要……”
“皇上駕到。”
高亢尖銳的喊聲打斷栗姬的話，在整個瀾清宮裏回蕩。
外麵傳來“撲、撲”的跪地聲，栗尹卻清楚的看到栗姬的眼神瞬間清明了不少。
那清明裏有恨，有憐憫，還有哀求。
然後緩緩閉上。
“姐……”
哀慟的呼聲，讓踏入的紫靴輕輕地頓了頓。
醒來時，看到的是一頂明黃的紗帳。身側還傳來安穩的呼吸聲，就像小時候他和姐姐一塊躺在床上。那時，總是他先醒來。
不僅側過頭去，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沒有跟他一樣的墨色頭發，是一頭狂妄銀白。
玥國王族的發色。
也是讓姐姐死在這座吃人宮殿裏的罪魁禍首。
栗尹狠狠的仰起臉，止住滑落的淚。
姐姐嗬，那個跟自己過了十六年的姐姐嗬，就在昨天，不見了。
指甲陷入掌心，瘦長的身軀輕輕顫抖著。
“別咬，我不喜歡。”
一隻纖長的指撫過栗尹的唇，撬開他咬著唇的齒，探進他的口中輕輕攪動著。
他狠狠地瞪著那人，那人卻隻半睜著迷蒙的鳳眸對他一笑，就繼續專心致誌的撫弄著他柔嫩的唇舌。
栗尹扭頭躲開他的手指，怒瞪著那個一臉不滿的人。
那人微皺起纖長的眉，不滿的撇撇嘴。
“嘖，栗子很不乖呢。”隻一瞬，下拉的嘴角又揚起一個魅惑的弧度，上挑的鳳眸裏劃過一絲調皮。“該好好□□一下了……”
唇被他的唇堵住，溫潤的舌掃著他柔嫩的唇瓣，不時用尖尖的虎牙輕啃著，仿佛逗弄著一隻不聽話的小貓。
溫柔的吻讓栗尹有一瞬間的暈眩，等他回過身來，那溫潤的舌早已探進甜蜜的禁地攻城掠陣，毫不留情的掃蕩著，放肆得就像早已這樣做過無數遍。
栗尹反抗著，扭動著身子，企圖躲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吻。
然而再多的反抗都是無用的，霸道的王者緊緊鎖住身下纖長的人兒，在他唇上吮吸輾轉，讓兩人的唇間再無縫隙。
良久，他才放開他的唇。栗尹張著紅腫不堪的雙唇喘息著，一雙美目含著□□和怒氣狠狠地瞪著身上笑得狂妄的人。
那人笑著，雙目暗了暗。低下頭，含住那嫩白的耳珠。
“愛妃雙眼如此勾人，是想朕在這大清早裏要了愛妃的身子麼？”
戲謔的話語讓栗尹一驚，瞪大了雙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妃子了？”
那人勾唇一笑道：“栗姬昨夜因病身亡，朕心中悲痛。特招栗妃胞弟為妃，以慰朕心。”
栗尹張嘴望著那人，良久才道：“我是男的……”
那人眉一挑，道：“男子又如何，隻要朕喜歡便可。”
很久很久以後，栗尹回想起這話，心裏都不由得苦笑。
是啊，男子又如何，隻要他喜歡，便沒有到不了手的東西。
人命又如何，隻要他喜歡，就可以賤得像螻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