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四人身穿黑色勁裝消失在夜色裏。
他們自然沒有騎馬,主要是這白馬實在顯眼,夜一很擔心剛進入染血之地就被魔族給盯上了,所以他寧可帶著三人長跑,也不願意讓自己暴露在魔族的視線裏。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林起航三人體力增加不少,關鍵是他們現在能自如的把玄氣運用在運動中,從而保證有足夠的體力來支持長時間的急行軍。除了夜一這個連修煉的門都沒摸到的菜鳥外,林起航和戰無極都是開元下境,而淩琳也是練氣上境,所以他們行動很快,比騎馬還快,當然就算這樣他們的耐力也無法和戰馬相比,當他們感覺到有一些疲憊時,夜一就會停下來休息。
他們已經進入染血之地,這地方可隨時有可能碰到魔族的,所以必須保證隊伍的戰鬥力。關鍵是寧鋒寒並沒有給他規定任務完成時間,他完全可以保持最佳戰力摸到預定的標點。
當黎明到來時他們距離九號標點還有一半的距離,此刻四人就躺在一處小土堆下休息。
淩琳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些食物,四人開始進餐。
“頭,你以前一直生活在荒山野嶺的地方?”戰無極早就聽說過一點夜一的過去,但他很難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什麼叫荒山野嶺?那明明就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仙境!”夜一自然不會承認,雖然從本質上說兩者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但一旦用不一樣的文字說出來,就會表現出不一樣的意境。
“那,你的童年豈不是寂寞孤獨冷?”戰無極又問道。
“我說你這小子,那叫詩情畫意快樂似神仙好吧。你想象一下,小爺我身穿一襲白衫,立於萬仞山之巔,長發飄飄如玉樹臨風之姿的情景。”
“還玉樹臨風,我看是被凍的瑟瑟發抖還差不多。”淩琳說道。
“你這女人,如此不懂風情,算了,童言無忌,有些事,說了你們也不懂。”夜一說道。
“其實,越是曾經寂寞的人,越是在乎現在別人說他寂寞。這就好像長安的一些官吏一樣,他們越是爬的高,越是在乎別人知道他們的從前。這並不是說你。”林起航看著夜一殺人的眼光繼續說道:“這其實是一種畸形的心理,而往往就是越成功的人,越會去掩飾過去。不過,頭,你這不叫掩飾過去,你這叫-------選擇性失憶。”
“哈哈哈,起航這個詞用得很準確,選擇性失憶,頭,能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在那樣的苦寒之地生存下來的?”戰無極笑道。
“你們這些家夥,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起來了出發,今晚得趕到九號標點。都給我小心一些,等活著回去了我給你們講講哥是怎麼從萬仞山走出來的。”
夜一爬起來四處看了看,他的視力與眾不同,他能看見很遠的地方,無論白天黑夜。四下沒什麼危險,但他依然先前行,距離大家十來丈時才招了招手,於是林起航三人爬起來撒腿就跑。
染血之地仿佛四季都被一層陰霾所籠罩一般,太陽始終看起來都是慘白的顏色,哪怕現在已經是仲春時節。
距離黑暗沼澤越來越近,染血之地的空氣開始有一些潮濕起來,但空氣卻並沒有一絲清新的感覺,反而是一股腐朽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他們依然沒有遇見任何魔族,當然也沒有遇見任何人類。
他們仿佛奔行在另一個世界,一個寂寞孤獨冷的世界。除了必要的休息和中午的進食他們一直在奔跑,夜一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夜將降臨,他們距離九號標點越來越進。
夜一突然舉手,然後向下一壓,林起航三人立即臥倒,夜一身子貓得更低,他像一頭生活在荒原的狼一樣轉著頭掃視著前方。
在他右前方有一個魔族斥候骷髏兵,骷髏兵背對著他們,正在九號標點挖著什麼東西。
夜一緩緩向後麵招了招手,林起航三人慢慢的摸到了夜一身邊。
“那家夥在幹什麼?”夜一問道。
“這麼遠哪裏能看見”戰無極說道。
“好像在掩埋什麼”林起航說道。
“你們在這等我,注意警戒,可見範圍內隻有一個骷髏兵,我摸上去把他做掉。”夜一說完就跑了出去,如一陣風一般轉眼就到了骷髏兵身後,他幾無生息的奔跑根本沒有引起骷髏兵的注意,夜一摸出了匕首突然躍起瞬間就隔斷了骷髏兵的脖子,然後他迅速又貓下腰並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