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走廊上在煙塵四起,模糊的兩個人影在其中漸漸清晰——暗詩右手成掌抓住了夜一攻來的手腕,身子輕輕一側,便使她的拳頭打在了牆壁上,牆壁深深地險了下去。
暗詩的眼睛蕩了蕩:“夜一……”
“你這個混蛋!”夜一猛地轉過頭來盯著暗詩,眼睛裏的怒火正旺,“你當初為什麼要替我頂罪!為什麼!?”
兩行清淚從夜一的眼角滑下:“你這個笨蛋!你以為你自以為是地替我頂罪,免去了我的牢獄之災我就會感謝你嗎?我不會,我會恨你!恨你為什麼要讓我恨自己!如果不是你替我頂罪,我根本就不會陷入埋怨自己與愧疚的漩渦中,我根本就不會自己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連看你最後一麵都不行!”
夜一抓住暗詩的衣領:“可是,如果你不替我頂罪,你就不會死,雖然死的是我,但我也不用自己恨自己,我就不用帶著你“給予”我的痛苦生活!”
她越說越無力,身子逐漸往下滑,直到雙膝著地:“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帶我,一起逃走算了呢?”
“夜一……”暗詩靜靜地抱住了夜一,眸子裏滿是愧疚,“對不起夜一……”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哇——!”(好像在寫精神病……我自己先汗一個)夜一趴在暗詩的肩頭放聲大哭。
夕愛捅了捅一旁的浦原,轉身走進房間,盤腿坐了下來。
“哦呀,森宮三席總是帶給人很多驚喜呢。”浦原打開小扇子隻露出一隻眼睛。
夕愛翻翻白眼:“你幹脆直接問我暗詩怎麼沒死,我又是怎麼認識她的好了。”
“哦呀,森宮三席果然是聰明人,那麼,現在可以給我講講了嗎?”浦原按住自己的帽子。
“我也要聽!”門滑開後,夜一走了進來,身後的暗詩雙手抱頭。
喂喂喂,我好像並沒有說我要告訴你們的吧?三條黑線爬上夕愛的腦袋。
“對不起啦,我不能告訴你們。這、是、秘、密。”夕愛豎起右手食指晃了晃。
夜一看了夕愛和暗詩一眼,了然地點點頭:“算了,反正姐姐還活著就好。”
“活著是好,透漏出去就遭了。”夕愛聳聳肩。
一屋子都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夕愛的話中話。藍染叛變的事情還沒有捅破,二百年前暗詩當夜一的替罪羊的事自然不能透漏。現在的暗詩就是一活死人,徘徊於生死邊緣,風聲隻要走漏一點,哪怕一個字,她馬上就會由活死人變成死人,從生死邊緣跌入死亡的沼澤。
“夕愛,”一個女子破門而入,“我把那兩個小帥哥安置好了。”
夕愛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哦?沒吃豆腐?”
“你那是什麼眼神!”彼岸痛心疾首(?)地指著夕愛,“我沒有吃豆腐,頂多摸一下小臉,看一下鎖骨。不過那個橘子頭腰好細喲,我抱了一下,比我的細好多。”
“……”
寒風吹呀吹。
“你給我回到刀裏來!丟人。”夕愛把彼岸強塞回了自己的斬魄刀裏。
這時,兩隻帶有金色花紋的黑色蝴蝶翩然而入。夕愛抬起右臂,讓其中一隻蝴蝶停在她曲起的手指上,然後另一隻飛來停在了暗詩的肩頭。
窗外的夜空很是低垂,一輪彎月在墨藍色的空中高懸。雲在這樣的情況下很追逐到它的蹤跡,當它飄過月亮時才能發現:它那被風拉扯出的淺淡痕跡正在遼闊的蒼穹中緩緩渲染開。
夕愛和暗詩轉過頭對視一眼,然後歎氣。
清水從臥室裏出來,打了個哈欠。
她揉揉自己淡藍色的頭發,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