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隻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項東楊再一次與寒瀟再一次見麵是在他32歲的時候,那一天他正在搬家公司上班時,湊巧接到了這一次任務。他加入這一個搬家公司已經有五個月了。這個搬家公司雖然工資不高,但也足夠項東楊一人勉強過日子了,這個男人的腰已經被接連不斷的壓力‘打折’了。
已經對人生放棄的項東楊,對生活已經妥協了,現在他大多時候,都是這樣渾渾噩噩地工作著。
“你好,東西我都整理好了,你們隻要搬到這個地址就行了。”
他站在隊伍中,微微地低著頭。
應該是他已經妥協了太久了,項東楊也已經記不清這個聲音了,無論是他曾經多愛著這個聲音的主人。
雖然聲音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項東楊他還記得那個手鏈,這個手鏈已經非常老舊了,但他還是記得很清楚,因為他手上也帶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鏈。
因為這個手鏈是他送給她的。
項東楊平常幫人搬家的時候不喜歡與雇主接觸,他是一個對人生放棄的人,似乎他害怕別人看到自己妥協的神情,但是現在他總想抬起頭去看看這一位要搬家的女孩,不是因為他想看看她,隻是……沒錯,就是他想看她,無與倫比地想,想再看她一眼。
項東楊抬起頭之後,再一次見到了那一張熟悉的臉,也許是他經常想她吧,在他眼中,她的變化很小,非常小,小到絲毫沒有一點改變。
人們常說,你在想哭的時候,心中會有一種酸酸的感覺,眼淚會隨著這種感覺流淌下來。
“好久不見。”項東楊說。這是他們分別五年後第一次相見。
“嗯,好久不見。”寒瀟說。
“你現在在那裏工作啊,我查到你考上了教師執照,可是去找不到你在那個學校。”項東楊說。
“飛翔高中。”
項東楊動作一頓,這是他與她的母校,因為他對於生活已然妥協,所以對於與以前有關的人或事他都不怎麼想接觸。除了她之外。
寒瀟說完便指揮著那些搬家公司的員工,讓告訴他們這些家具該搬到哪裏去。
項東楊拿著家具跟著隊伍走了出去,在門口處他停下了。
“你結婚了嗎?”項東楊情不自禁地問道。
寒瀟看著他,微笑著,搖了搖頭說了聲沒有。
“那,那我走了啊。”項東楊站在那,想說什麼到最後隻說了這一句。
“再見。”寒瀟說。
“再見。”項東楊說。
項東楊走出了大樓後,電話聲響了起來,原來寒瀟打了過來。
他停下來了,對工友說了聲抱歉,然後接了起來。
“還有什麼事嗎?”他說。
“沒,就是想問問你過得怎麼樣。”她說。
“為什麼不剛才問?”他說。
“因為,有些話不好當麵說。”寒瀟說。
“什麼話啊?”項東楊說、
“你現在搬家具過去的是我妹的房子,還有…。我就想告訴你…我原本一直認為你會來找我的。”寒瀟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關閉了手機。
項東楊就這樣呆呆地站著。
然後他打給了林煌與文斌各一個電話“我有見到她了,在剛剛,我的雇主,下來後,還給我打電話。”
他們兩個是僅有幾個還與項東楊有聯係的人,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他們都知道項東楊這些年所發生的事,事業、親人…以及感情。
“再去見她啊!”他們兩個都說。
“去嗎?項東楊說。
“當然去了,她既然給你打電話這就說明她還沒忘記你啊!”
“明白了。”
同樣的對話進行了兩次。
項東楊激動地手忙腳亂,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家具。
“砰…”
其他員工轉過頭看著他。
“小心一點,撞壞了你拿什麼陪啊!”一個工友對他開玩笑道。
這一句話提醒了項東楊,沒錯,以他現在的情況,現在的時候,這樣的人生,拿什麼養她。在項東楊的心中仿佛有個聲音對他說道:“去了又如何?…。她答應了又咋樣?…你能對她說什麼?你能怎麼養她?…還是你跟著她,然後拖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