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來舵手艙裏,方才隻顧著盯鴨形飛天木鳶,根本沒有留意過舵手的動作。
……
舵手好容易才登上那缺翅膀少尾巴,動力風口也被毀壞的“鴨子”,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舵手艙。
“風神保佑,你終於來了!”
副舵手麵色慘白,滿頭大汗,滿身大汗,擔驚受怕這麼長時間,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簡直像隻落水的公雞,見舵手搶過舵盤,如蒙大赦,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仰麵跌倒,暈厥過去了。
“哈哈哈……好了,現在由老子開始掌舵,你們都把心放到肚子裏,不要慌,不要亂……”
這舵手有著異乎常人的冷靜特質,像一個看慣風雲的賭徒,一臉輕鬆的道:“第一個命令,把副舵手抬出去,綁在椅子上,一定綁好綁結實嘍!要問為什麼?因為我們要墜落了!我賭我們肯寧能活著,都把寶壓到我身上吧!”
……
驚心動魄的半刻鍾,飛天木鳶擦過一座山峰峰頂的大樹樹冠,然後斜斜撞入一個叢林密布的深穀,像一個巨大的鐵犁頭,沿途“劈裏啪啦”刮出一道巨大的溝壑,最終一頭栽進一條小河裏,停了下來。
未久後,風神軍漢子們或爬或走,相扶相攜,晃晃悠悠,失魂落魄地從殘破的船艙裏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受了傷,大部分人受傷頗重。
一個青年男子抱著仍在昏睡中的白宜男走上岸,身後跟著一隻英俊的花貓,花貓後麵則跟著一臉羨慕的舵手,他瞅瞅花貓翹著尾巴的屁股,不禁露出幾分幽怨之意,因為全怪這隻貓他才沒能抱那睡美人兒,更別說趁機吃吃豆腐、揩揩油什麼的了……
白宜男所戴的呼吸器被摘下,又被冷水擊麵,漫長的睡眠終於結束,她睜開略感酸疼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好幾個沾血的男人的臉,還有一隻伸長脖子的花臉貓。
她正打算再仔細看一看時,兩個額角,一個肩膀,還有膝蓋,渾身許多地方都傳來痛感,無疑是在飛天木鳶的顛簸和墜落過程中難免的磕磕碰碰所致。
她摸著尤其痛的額角坐起身來,環視周遭,隻見原來同乘一艘飛天木鳶的人全部掛了彩,大多倒地不起,失聲呻吟,個個都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了?我怎麼了?他呢?……”
若非身上的痛覺實在太真實,她簡直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恍恍惚惚的說不出話來,心裏卻有太多問題想問。
她目光遊離間,偶然瞥過栽進河裏,殘破不堪的飛天木鳶,頓時失聲驚叫,駭得花容失色。
舵手適時出聲安慰道:“放心吧,現在沒事了,敵人被擊敗了,飛天木鳶也安全降落,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白宜男趕忙問道:“他呢?還有一個人,跟我一起的那個少年,這隻貓的主人,他在哪裏?”
舵手嘴角一掀,笑道:“那家夥呀!嘿,居然害得美人兒擔心,真是個幸福的家夥呐!不用擔心,他命硬得很,還活得好好的,這會兒還在天上呢,我讓他為那艘被我們倆占領的‘鵬鳥’飛舟掌舵呢!”
副舵手像馬一樣爬在河邊喝水,驀地看到水中有一個巨大的影子飛掠而過,抬頭向上看時,登時目瞪口呆,大聲道:“隊長!快看呐,要撞山了!”
舵手笑眯眯的望著白宜男,頭也不回的道:“撞什麼山啊?難得讓你在戰時掌一回舵,嚇得都幻視了嗎?好好瞧瞧,老子這不是安全著陸了嗎?”
副舵手哭笑不得,又道:“不是的,我的隊長,你快抬頭看啊!那艘婆娑國飛舟要撞山了。”
“啥?”
舵手猛地回頭,舉目望去,隻見一艘巨大的鵬鳥形飛天木鳶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彎彎的弧線,一頭撞上蒼翠的高山,轟然爆炸,掀起一股狂暴的大風,瞬間席卷八方,大半個山腰被一下子抹平,聲勢好不驚人!
“驢草的!開什玩笑?老子開艘馬上要墜落的破船能安全降落,這混蛋小子開艘平穩飛行的好船居然撞山了?不可思議的少年啊,你到底是太笨還是故意的?玩我呢麼?……”舵手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跳腳大罵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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