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厚道是一個孤兒,剛生下來時被狠心的父母遺棄了,被一掃大街的老頭發現送到了孤兒院。
六歲時,溫厚道不好好的在孤兒院內呆著,趁管理人員不注意鑽出了孤兒院的鐵柵欄,獨自上了街,等他玩累了想回來時,很正常的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於是在晚上九點多鍾,被一名人販子如小狗般捕獲,輾轉一千多裏到了溫家村溫老實的手中。
溫老實不知什麼原因,近四十的人了,一直沒成親,想起來應該給溫家留個後,也好對得起死去的爹娘,於時從人販子手中買了溫厚道。
溫厚道落在溫老實手中,日子過的到不錯,有吃有渴,供他上了學,給他起名“溫厚道”,厚道兩字,溫老實是希望這孩子老實厚道,品德高尚。
溫厚道人如其名,確實表現不錯,老實厚道,乘巧聽話,即使受了委屈也默默承受。
從小學、中學、到大學,溫厚道唯一反對溫老實的一次是考大學時填報誌願,他報了藝術類的專業,氣的溫老實摔了杯子。
用溫老實的話說:“你一農民的兒子,玩什麼藝術,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不成?”
溫厚道報考的專業是播音主持,可見即使是老實厚道的人也有一顆悶騷的心,也想當一個萬眾矚目的明星。
隻是現實是殘酷的,生活給了他迎頭痛擊!
溫厚道大學畢業近一年了,輾轉了十幾個城市,沒有一家電視台肯用他!
即使是播音電台,播播天氣預報,播播失物招領,他也是欲求無門。
此時,正值七月,京城的烈陽似火,天氣燥熱難耐。
頂著一腦袋如雞窩似的亂發,穿著一條藍色的大褲衩子,一件黑背心的溫厚道,蹲在一公園的荷花湖旁,右手把玩著身上僅剩的五毛硬幣,兩眼茫然的望著過往的人群,正在思考著人生!
確切的說溫厚道正在思考著中午飯怎麼解決?今晚房主來要房租怎麼辦?明天的京城電視台麵試怎麼過?身上就有五毛錢了,連理個發也不夠啊!就這形象如何麵試?
離溫厚道幾米遠處,有一黃毛青年亦蹲在荷花湖旁,也在思考著人生,他思考的方式就是兩眼緊緊的盯視著過往的人群,更多的是看著過往人群的褲兜、上衣兜、手中拎著的包包。
至於離黃毛青年幾米遠的溫厚道,他掃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抺譏笑:混的如此潦倒,一看就是一個農民工,哥們好賴也是有一技在身滴!
來了,目標出現!
黃毛青年忽提起精神,兩眼死死的盯視著一老太太,約六十多歲,領著一小孫子正在一賣雪糕的攤位前,陶出錢包給小孫子買雪糕。
錢包內,紅紅的一撂,黃毛青年估算了一下:少說上千元。
老太太帶一小孫子,這樣的目標毫無反抗之力,最好偷,即使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實在不行就明搶,然後撒丫子跑。
黃毛青年慢慢的起身,步伐沉穩的向老太太走去,麵色不變,雙眼中有了一絲狠厲。
一步、兩步、三步,黃毛青年離老太太越來越近。
正在此時,溫厚道從人生的思考中清醒過來,他本是茫然的毫無焦距的雙眼,眼仁一轉,恢複了正常的視覺,恰好看見正向老太太走去的黃毛青年,亦看到了老太太錢包內那紅紅的一撂人民幣。
這小子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