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正月十七,清晨

司馬超群走進卓東來的院子,他知道卓東來昨天在關城門後不久就回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一輛馬車回來,隻可惜沒有人看到馬車裏坐著的是什麼人,因為馬車進了卓東來的院子之後,卓東來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

一直以來,卓東來的一切,都不容許任何人侵犯,可是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那就是司馬超群。除了卓東來在洗澡的時候以外,司馬超群可以隨時進出卓東來的院子,就算他坐在他最喜歡的紫貂皮椅上,用他的水晶杯喝著他的葡萄酒,他也絕對不會生氣,因為他司馬超群是他卓東來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但是今天,司馬超群卻在室外被人攔住了,這個人並不是大鏢局的人,即使他站在卓東來的房間外麵,可是身上卻沒有穿大鏢局的衣服;這個人看司馬超群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尊敬或畏懼,他隻是平靜的看著司馬,就好像在看一個普通人一樣。

司馬超群見過這個人,在前天的“拜師大會”上,就是這個人在給卓東來和那個白衣男子傳話,而此刻,這個人卻什麼也不說,隻是擋在門口,就是不讓司馬超群進去。

“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不讓我進去?”司馬超群瞪著他道。

可是攔在門口的人卻不動不說話,甚至不再看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你!”司馬超群怒,大怒,運起功力就要攻擊看門的人,但就在此時,屋裏的人出聲了。

“傳甲,請司馬大爺到外室。”由他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並不是睡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是,卓爺。”擋門的大漢——鐵傳甲應了一聲,將外室的門打開。

司馬超群走進外室,看了一眼內室關著的門,竟向那邊走去,但在他的手碰到內室的門之前,鐵傳甲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司馬大爺請上坐。”

司馬超群轉頭看了鐵傳甲一眼,輕哼一聲,坐到了卓東來的紫貂皮椅上,用他的水晶杯倒了一杯他的葡萄酒,慢慢的喝著。

雖然明知道司馬超群就在門外,但卓東來仍然讓他等了很久,等他這一壺葡萄酒都快喝完了,卓東來才披了件紫貂袍從內室裏出來,出來以後還不忘關上內室的門,而鐵傳甲就像一麵牆一樣擋住了司馬超群望向內室的視線,讓他不確定內室裏是否還有別人在。

“這麼早就來了,你是不是急著問我昨天為什麼沒有殺朱猛?”卓東來的聲音依然那麼抑揚頓挫,似乎早就料到司馬超群一定會來問他這件事情。

內室的門關上以後,鐵傳甲就移動到外室的火盆前,讓火盆裏的火燒得更旺一些,讓外室更暖和一些。

“是的。”司馬超群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理由,可惜我一點也想不出來。”

卓東來也坐下了,坐在一疊紫貂皮上麵,而且不斷的調整著坐姿,企圖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昨天上午,他帶著人騎馬跑了一百六十裏地趕到紅花集去圍堵朱猛,下午又騎著馬趕回來,偏偏那人晚上又不肯放過他……如果今早來的人不是司馬超群,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起來的。

在平時,卓東來在司馬超群麵前,永遠都是衣冠整肅,態度恭謹的,他從來不肯與司馬平起平坐,因為他要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司馬超群是高高在上的。

所以當司馬超群看到卓東來就這樣披了件外袍從內室出來,然後還坐在他旁邊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正在挑火盆的鐵傳甲,他知道這個人必定是卓東來最為信任的人,否則他不會讓他看到他們這樣坐在一起,更不會在在“外人”麵前跟他談論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