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成為表麵很熟悉,私下很陌生的朋友。隻要在我們麵前,華藥就擺出派頭,好叫我們生氣。
其實,他做一次,回到黑角身邊。都要賠禮道歉,他看著黑角一次次的沉默。心裏慢慢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相爭就能得到的。
投入華藥的記憶時,我的心微微的發涼。黑角是他喜歡的,以前就開始了。蓼葉和我,純屬於破壞著,不但把他傷的體無完膚,還把他最後的機會給剝奪了。
一個準備在一旁喜歡的人,忽然間成為第三者。在愛情中,這意味著他失去了最後的守護機會。
追到他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那輛肇事車躺在路中央,旁邊是睡熟的華藥,他身上的白襯衫被染紅了。表情很安詳,好像睡熟一般。他身下的鮮血不斷的湧出來。他的心口,一點起伏都沒有。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我驚恐的站在他的不遠處,忘記了要做的事情。發呆的看著睡著的他。
從黑角住院開始,他就知道了。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那些人是故意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把他弄死。
到醫院的時候,黑角才出現。我緊張的搓著手,來回走動著,就如華藥那晚一樣。一切還停留在昨天,但現實把我們打醒。
黑角拉住我的衣角,板著臉嚴肅的問道。我止住腳步,抬起頭看著他,淚水落下的時候,想起抬起華藥來醫院的路上。記憶中的他很清晰的浮現出來。數年前,黑角是他喜歡的人,可有心栽花花不開,兩個人沒有開始更沒有結束。華藥獨守著這個暗戀秘密。想在長大後,勇敢的表白一次。沒想到。
“怎麼樣了?”
“不好,他該到另一個世間報道了。那兒,不會有他傷心的事,更不會有,怎麼追,都追不到的人。”
一下被黑角推到在牆壁上的我,心哇涼起來,親手打碎華藥的夢,看著他笑著抱著黑角的胳膊。說著那些肉麻的話語。那樣真實的他,在我們眼中,都是演戲上的高手。最高演技的人,都是用心和愛在表演。
“好了,你們鬆開手,華藥這次能躲過,下次也躲不過。”
蓼葉走到我們麵前,用力的拉開黑角的手。小心的扶正精神錯亂的我。那晚,醫院的離開。不是看到黑角,而是他看到了很熟悉的一個人。
“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華藥的事,想通知你的時候。他已經遇難了,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對方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不是我們能製服的。華藥離開,是意料之中。這是他造下的孽,理應有他來償還。”
盯著蓼葉一張一合的嘴巴,我無聲的笑了起來。雙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時。我瞥到咬著唇的黑角,他跟我一樣,覺得蓼葉很陌生。一條生命離開,在他的心中就是這樣的容易。
“你知道什麼?”
“你們不要這樣,事情早就注定了。在責怪我也是徒勞無功的。反正都是改變不了的,還浪費那麼多情緒幹什麼?”
“蓼葉,你王八蛋。”
激動的我,戳著蓼葉的心口。用力的指著。他怎麼這樣?華藥再怎麼有錯,也不能這樣被對待。我們是一塊生活在一起的同學。再恨,那也是手足。幾年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現在都成相冊中靜止不動的圖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