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在接管地獄之後從服刑的靈魂當中找了幾個,然後跟他們簽了魔王的契約,其中利未安森、阿斯塔羅特就是這麼成為魔王的。可撒旦並不信任他們,尤其是利未安森。撒旦請了巫女預言利未安森的未來,他從水晶球裏看得清楚,便銷毀了他和阿斯塔羅特的契約,並在上麵刻上自己的紋章。
撒旦還沒死,他的意識是活著的,如果這一切令他所感知,可能會笑笑自己是多麼的狐疑,連這種事都做了準備。
“不!不!不!”利未安森驚呼,顯然局勢脫離了他的控製,“這是什麼!?路西法,你和撒旦難道早就知道!?”
羊皮卷軸上逐漸浮現一隻山羊的頭,它被五芒星所包圍,是撒旦的紋章。他好像幽靈般地又回來了,來找這個背叛者。
“曼德斯的…山羊……”利未安森感覺是見了鬼,可他本身比鬼還可怕。
曼德斯的山羊,本意為“曼德斯的五芒星”和“安息日的山羊”,源自地獄公爵的坐騎,代表無盡的罪惡和地獄帶來的救贖。
“你還認得啊,”路西法的身後火光衝天,“他從獵魂穀爬出來了,我帶你去見他吧……”
利未安森仍然掙紮在恐懼之中,路西法心說,你就是一個傀儡而已,恐懼之時是不是忘記自己曾經出演過“利未安森”這一魔王的角色?你現在害怕了,是因為夢醒了,你其實就是個小木偶,說謊鼻子就會變長那種。
路西法沒有任何的憐憫,他浮在空,身後的膜翼變成烈火,而形狀已經不再像惡魔的翅膀……而是熾天使!他還記得自己厭惡過那群糜爛的神靈,可他再怎麼墮落仍是他自己,長著一顆熾天使的心,永遠不會變的。
亞伯拉罕奧術——神羽。
這是他曾經掌握的白魔法,在他擁有白色的翅膀時,神羽帶來的效果就像成千上萬的羽毛扡插而過,用以貫穿敵人的身軀。而這種魔法被玷汙了,路西法此時引燃了翅膀,令它們都附著上熾熱的烈火,是一種悲壯的美,帶有複仇的憎惡。
他輕語一聲,火矢全部釋放,它們衝上雲霄,把天空染得鮮紅,又如漫天暴雨般衝刷下來,火焰相互聯結,如同赤色的火瀑布。
利未安森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緩緩抬頭,手中的契約掉落在地,瞳孔中映出無數個燃著的羽毛,像是撲向自己的螢火蟲,美得連躲閃都忘記了,他可能早已淹死在自己的迷茫中了,此刻他欣然地接受審判,不打算反抗……因為怎樣都無濟於事了。
火矢在幾秒鍾插滿了利未安森的身體,氣勢如此龐大的殺招居然隻留下了細微的聲響。
利未安森口中還反複嘟囔著什麼,感覺精神上受了刺激。之前做的一切的白費了,以為計劃是都麼得周全,可偏偏問題總是出在一個小小的部分,路西法也許是陪自己玩玩罷了,人家一開始就動了殺意的話,你能躲過幾招?什麼魔王,什麼嫉妒的源頭……在命運麵前無處可逃,像是過街的老鼠。難道在惡魔的詞典裏也有命運?
撒旦不論是什麼樣的狀態,他自始至終都會掌握著一切。
利未安森怦然倒地,那些插在身上的羽毛熄滅了,化作白煙消散而去。
“這都是你自己作的……”路西法唾了一口,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斷裂的雪茄叼在嘴上。
“撒旦,你與我的泣約已經完成六分之一了啊……”他幽幽的說著,手指著索斯諾爾和櫻井雪紀動了動,綠色的浮光覆蓋扭曲的指甲,索斯諾爾同櫻井雪紀被托在空中上下晃動。
又開始下雪了,剛剛的高溫促進了降水,可又是那麼漫不經心地下著,難道再激烈的廝殺也無法改變小樽的雪麼……
他雙手抄後地邁著步子,身後浮著索斯諾爾他們,隻留下街道上的皮鞋印。
東京時間,淩晨兩點,小樽的街上空無一人,有雪,有光,有睡得安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