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緩緩地整理著手中三柄家傳的奇門兵器,說道:“爹娘,如今的侯爺已經是個行屍走肉般的惡鬼罷了。我們秦家這樣跟著他下去,隻能一步步被帶入入墳墓,多少同儕、上司都另尋活路去了,爹娘你們又何苦為了這個毫無希望的家族拚死拚活呢?”
阿三冷笑道:“好你個秦宇,虧了我秦阿三多年教導你三綱五常,忠君敬主的道理,你竟學那些背叛主人的豬狗不如般的畜生一樣來教訓起你爹來了,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翅膀硬到什麼程度,我秦家的功夫你到底學到了多少?”
說罷用腳尖一挑,秦宇剛才下跪時扔在地上的半截刀棍便被握在阿三手中。秦宇倒退幾步,憤然道:“就算我們秦家甘為侯府盡忠,流盡最後一滴血,可是那嚴霜華本不是侯府的奴隸,怎麼能被那老煙鬼當做奴隸一般出賣給妓院,倘若人家家人在世,去狀告到官府,侯爺本人也是要犯罪受罰的呀。”
秦阿三仰天長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一個奴才就要有一個奴才的樣子,你去狀告你的主人,就是不忠,就憑你的不忠二字,為父今天就要取你的項上人頭。”
母親操著雙手哭喊:“秦宇,你快跪下跟你爹求情,他要是使出霹靂手斷那秦家三勢來,你是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的。”
秦宇:“若要我跪下受死,除非阿爹你肯答應先讓我救出嚴霜華那個苦命的女孩,她家破人亡,孤苦無依求助於我,而我卻見她被推入火坑,這是爹爹你要陷我於不仁不義啊。”
阿三冷哼:“你小子不談忠孝大德,卻跟我談什麼狗屁仁義,我看你小子是被那賤妮子的色相迷惑動了淫邪歹念。”
秦宇臉色陡變,“你不認我也就罷了,我隻問你嚴霜華她現在人在哪裏?”
阿三冷笑:“想要我回答,來,接我一招再說。”說罷緩緩舉起鐵棍,雙手平伸,那緩緩移動的鐵棍上竟隱隱透出嗡嗡的鳴響,仿佛一隻在劍鞘中跳動的名劍。
然後,隻見秦阿三旋步、擰腰、抖胯、甩肩、轉腕、出棍,一勢龍蛇合擊被他使出披靡天下的氣概來。
所謂龍者,駿馬也。所謂蛇者,長槍也。古時人馬合一的騎士借助烈馬的衝力摜出長槍,這一刺必須一往無前,有去無回,那一槍足以透穿數層戰甲重盾直至將敵手洞穿。看似質樸無華的一擊,卻融合了世界上最快的速度和最猛的力量。要麼事先躲閃,要麼立刻死亡,絕無可能抵擋。
但那一槍的使用是在馬上,如果習武的人雙腳是在陸地上,在沒有馬匹的配合的情況下如何能尋到那難以匹敵的摜衝之力?
也隻有秦家三勢暗勁的灌注,才足以使刺出的這一槍勝過任何烈馬衝擊所帶來的輔助力量,同時武人紮實的腳步移動配合和對距離的掌握更足以使敵人無法作出事先躲避的動作,一旦遭遇,也隻能用自己的生命來迎接著璀璨的一擊。所以,以上提的秦家三勢雖是三招,但在殺敵時僅僅這一招就足以夠用了。
然而,無數次挺槍殺敵的秦阿三,這次即使把這個絕招用在自己兒子身上,卻也將這完美的一擊發揮的淋漓盡致沒給秦宇留下任何餘地。
而結局也與阿三預料的一樣,秦宇根本沒能躲開,事實上他根本也沒有躲,而是挺著自己的胸膛,迎向刺來的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