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就是想給他添堵。
當然,她也的確不能感冒,否則就沒法參加品酒師大賽了。
“嗬!”盛千馳突然笑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罵他是狗皮膏藥,以前可都是他這麼輕謾別人的,被人罵倒是新鮮。
他笑著搶過吹風機,親自給她吹,“你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伶牙俐齒。”
有人侍候,顧佳音樂得享受,索性倚進沙發裏,閉上了眼睛。
他這個人太霸道,禁錮她不容她拒絕,照顧她也不容她拒絕。
似乎替女人吹頭發,是一件比吃飯更有意思的事情,盛千馳之前的那點怒色,在吹風機的“嗡嗡”聲裏,輕煙一般消散了。
有人吵架,有人說話,有人陪在身邊吃飯,他覺得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滿過。
突然,吹風機的“嗡嗡”聲停止了,顧佳音倚在沙發裏很舒服,就想直接睡了,可是臉頰上被重重地吻了一下,心底突然生起反感,倏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很清,很亮,就像兩汪幽深的湖,乍然睜開,倒映出了男人英俊的容顏。
她怒,他卻笑得很璀璨,“我侍候了你這麼半天,討點福利不為過吧?”
顧佳音厭惡地斜睨了男人一眼,起身便要走,卻被他的大手攬著腰帶了回來,“陪我吃飯。”
她知道,今晚若是不陪他吃這一頓飯,他一定會糾纏個沒完沒了,於是她認命地坐了回來,低聲冷斥,“把手拿開。”
她肯陪他坐在這裏吃飯,他也就不再過多為難,於是他鬆開了自己扣著她的纖腰的手,不過卻沒有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這麼肩挨著肩,他吃飯,她看著。
折騰了這麼久,其實飯菜已經涼了,但他還是吃得很有滋味。
吃完飯,仆人將碗筷收了。
盛千馳去洗澡,出來時發現女人已經鑽進被子,縮成了一團。
她很安靜,他卻是左右徘徊。
既而站在床邊,低聲詢問,“顧佳音,你今晚能……不讓我睡地鋪了嗎?”
他的聲音裏有一種討好的意味。
顧佳音的臉也全部埋進了被子裏,所以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可以啊,你可以直接睡地板。”
盛千馳抿著唇挑了挑眉,伸手拉下了女人的被子,看著她潔淨白皙的俏臉,笑得傾國傾城的,“你看這是什麼?”
顧佳音低眸,看到麵前有一張金額空白的支票在誘-人地晃來晃去。
嗬!她心底突然發出一聲輕嘲。
盛千馳繼續笑著哄慰,“隻要讓我睡床-上,想要多少錢,你隨便填。”
怕她拒絕,他緊接著補充,“純潔地蓋兩床被子,我又不碰你,這麼值的交易,你沒理由拒絕,嗯?”
顧佳音漂亮的雙眸緩緩眯起,似乎斂著滿滿的笑意。
但下一秒,雙眸陡然打開,卻是滿滿的寒涼與諷刺。
她甚至連一個字都懶得說,翻身甩給他一個後背。
這交易值不值,她用行動回答了他。
盛千馳身體微震,臉色難堪至極,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求過一個人?
還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