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懊惱地坐了起來,拉開了一些距離,“盛千馳,你親自承諾不會強迫我的,現在睡在我的床上,是什麼意思?”
盛千馳也坐了起來,表情自然而和潤,隻是和潤之下,掩飾不住上位者的霸道和強勢。
“我是這麼承諾過,所以我沒碰你啊,但是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女人,全世界都知道,我若不和你睡一起,別人會怎麼想?”
顧佳音,“……”
無言以對。
其實有些看似再正常不過的道理,在強權麵前,都得屈服於霸道。
盛千馳的態度,隻給她一種感覺,那就是他所謂的不強迫,其實僅僅是指不強迫與她發生關係。
在他的觀念裏,她已然就是他的女人。至於再次發生關係,隻是時間早一點晚一點而已。
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像牢籠一樣,鎖困了她。
她安靜地睨著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一向聰慧如雪的她,現在突然有點想不起來,她到底怎麼招惹上了這樣一個可怕、霸道而又偏執的男人。
思來想去,她還是痛恨那晚被算計,若不是那晚誤闖了他的房間,那麼他們此刻,應該是陌路。
她從來不知道,七年前,他就對她起了強烈的占有心。
想到那一晚,顧佳音恨恨地咬住了牙,那晚算計她的人,她已然猜到了,這份恥辱,終有一天,她會回到蘇黎討回來。
下巴突然被捏住,下一秒就被扳過臉,對上了男人深邃的墨眸,他的話緩緩地流淌過來,“和我坐在同一張床上,你居然走神,在想誰?”
他的話問得輕描淡寫,卻明顯是不悅的,他似乎主觀地自然而然地就認定,她在想裴念晨。
懶得解釋,顧佳音沒有任何情緒地推開了他的手,準備下床洗漱換衣服,可是她的無風無雨也無晴,再次激怒了這個男人。
在他的認知觀裏,沉默等於默認。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猛地拉了回來,緊接著,傾身過來將她覆蓋在身下,雨點般的吻落了下來。
嫉妒,吃醋,是正常男人都有的情緒,盛千馳自然也是正常男人,而且他的嫉妒欲更強,這份嫉妒在他心裏,滋長了七年了。
一旦發作,勢不可擋。
所以,他吻得十分洶湧,身體更是有意地用力碾壓,仿佛這樣就能把裴念晨從她的心裏擠走一樣。
隻隔著薄薄的一層睡衣的布料,其實顧佳音根本做不到心如死水。
中午時不過是天時地利。
在那樣的高處,在強勁的海風裏,在春寒料峭中,他的氣息被分散掉,她可以發揮強大的意誌力,強迫自己冷漠。
可是此刻,在床上,在男人強勢的包圍裏,滿眼都是他,他的氣息整個籠罩淹沒了她,她就做不到那樣冷漠。
因為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
所以,她最終還是被他吻得嬌軟無力,麵頰緋紅,心跳加快。
這個道理,盛千馳似乎也悟出來了,於是他的薄唇抵著她的耳際,低低地笑了,“佳音,其實你的身體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