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身材頎長,俊美邪肆,坐姿隨意優雅,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把玩著酒杯,眼神卻專注地看著樓下圓場中彈鋼琴的女人。
眼睛是那種狹長的桃花眼。
那眼神溫柔繾綣得厲害,像是春日天空裏無聲無息的雲卷雲舒。
池曄,背景神秘,財力雄厚,藍夜就在他的名下。
都傳聞,他是混江湖起家的。
這話倒也沒錯,七年前,他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混混。
他的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身材高大,長相也算周正,隻不過一身落拓不羈,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肆意,耳根處還有一條兩厘米長的刀疤。
他是夏慕白,池曄的忠心屬下,一路風雨跟著拚過來的。性子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很講義氣,多少次生死拚殺,都是他護著池曄過來的。
夏慕白一邊粗俗地吃著蘋果,一邊調侃,“哎,老大,你說,你護著陸惜婭這麼多年,暗中替她擺平了那麼多不懷好意的男人,卻每天隻是躲在這裏悄悄地看著她,不表白,也不露麵,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用力咽下口中的蘋果,“這麼美的女人,多少男人盯著呢,如果有一天她被別的男人領走了,你不著急?”
池曄輕輕抿著一口紅酒,眼神依舊投諸在陸惜婭的身上,很安靜,很深邃,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了,盛千馳大步走了進來,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麵色清寒。
夏慕白趕緊笑著打招呼,“馳少,您來了?”
“嗯。”盛千馳隨意地應了一聲,便倚在沙發裏,眼神專注地投到了一樓大廳的某個暗色的角落,鎖定那抹纖細的身影。
盛千馳這樣冷漠的人,朋友不多,唯有池曄,說起來都是淵源。
夏慕白性子歡樂,見池曄和盛千馳都不說話,覺得有點悶,於是主動跟盛千馳搭訕,“馳少,聽說您昨天當眾宣布,顧佳音是你的人,還和秦以姝退婚了?”
“嗯。”
“您家皇太後同意?”
盛千馳冷冷地瞥向夏慕白,清寒如潮。
夏慕白立刻噤了聲,誰都知道,盛千馳最不願意別人跟他提起他的母親。
緩和了一會,夏慕白鍥而不舍地追問,“愛上了?”
“沒有。”
因為夏慕白算是池曄的生死兄弟,盛千馳平日都會多給幾分麵子。
“那您是什麼意思?”
盛千馳微微地抿了一口紅酒,輕輕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就是想抓個女人來寵寵。”
夏慕白好笑,“那也不至於退了秦以姝啊,她可是全城男人心中的女神,還是您家皇太後親定的聯姻啊。”
盛千馳眸底劃過暗芒,“有了正品,幹嘛還要替代品。”
夏慕白一時沒有明白,不過盛千馳行事向來乖張,他這種腦回路簡單的人,是不願意費神猜的。
於是換了一個自認為輕鬆的話題,八卦地拍了拍盛千馳的肩膀,“馳少你說,我家老大要這麼看多少年啊?”
盛千馳隨意地睨了池曄一眼,輕嘲,“等到陸惜婭心中徹底沒有了裴念晨的時候。”
話音才落,池曄突然轉頭,冰冷的目光甩向盛千馳,寒刺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