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許並非如此,但官員們大多是這麼想的。有些低級的官員,說不定正盼著高達攻擊自己的上司----等上司死了,或者因為犯錯而被迫辭職了,他們正好可以升官。”
“但是單獨的個人,就比較怕死了。而在威脅之後,如果能表現出配合的態度和足夠的強大....幫對方幹掉一些對手,來換取對方對和平的支持。那樣會有較大的幾率成功。”
黛爾記錄著:“會有...較大的幾率成功....”
“但是,這樣太卑鄙了吧。”
王洛:“卑鄙?不,政治可不受道德約束---正相反,道德是由政治所製定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呼籲和平不是壞事。”
黛爾:“你好像...並不反感他們?”
王洛:“當然。反感的話,我怎麼會製定用少女來激發駕駛員好感計劃?”
黛爾:“如果反感,您會製定出什麼樣的計劃來?”
王洛:“如果我反感這些人---那能用的手段就多了---安排一群人,送一批禮物給高達的駕駛員。”
“他們呼籲和平,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其實就是普通的民眾---民眾感謝他而送的禮物,他收不收?”
“敢收,裏麵可能有炸彈,有毒。不收,媒體上馬上就會開始宣傳,聲稱高達駕駛員踐踏大家的好意---之後,就可以號召民眾,不管那駕駛員做了什麼,都不必感謝他。”
黛爾:“他可能本來也不在意那種事...”
王洛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任何人,做了好事,幫了別人,都希望能得到回報。就算隻是一句感激的話,一個感動的眼神,對幫助者來說也是一份精神上的回報。”
“而被明明白白說出來的‘不需要理他’這種說法,會引起強烈的、精神上的失衡和扭曲。對於那些本來隱約意識到失敗,處於絕望掙紮中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精神層麵的,技術性擊倒。”
黛爾:“這...可是...”
王洛:“或者,布下的不是一個溫柔的陷阱,而是充滿惡意的引誘。”
“那個被拯救的女孩,表麵看起來孤苦無依、清純可人。但實際上,正身染惡疾,無藥可救。那位駕駛員在發自內心的愛上她之後,也被傳染了這種病---你覺得這個故事是不是更糟糕一些?”
黛爾:“你...”
這樣說著,她看了看表。
王洛:“還有...”
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雙眼迷離起來,身體也搖晃了起來。之後,一聲不吭的倒在了那裏,昏了過去。
黛爾又看了看表,之後,神情複雜的放下筆,從懷裏掏出一把槍來。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了王洛麵前,用槍瞄準了王洛的額頭。
但之後她沒有開槍,而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筆記。之後,她咬咬牙,垂下手臂,輕歎了一聲。
再之後,她收起槍,回到剛才坐著的地方,把那份記錄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