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死了,不需要給自己壓力,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但如果救下他們,那就值得高興。”
莫厄:“放棄拯救,就意味著像你之前說的,在城裏燃起大火,把瘋掉的人都燒死?”
王洛:“這是最後、最極端的手段。是其他辦法都確實被證明無效,才適合使用的手段。”
莫厄:“卻是你最先想到,最先提起的。”
王洛:“因為簡單嘛。不需要費什麼腦力...很簡單就想出來了。”
“但是,真這麼做的話,存在一種危險的可能:執行者,自己心中的恐懼被釋放出來。”
莫厄:“因為殺掉了很多同類而產生的愧疚感?”
王洛:“也可能是因為那怪物的存在。”
‘
“我不知道別人如何。但對我來說,如果說有什麼能讓我放鬆,如果說有什麼能緩解壓力,支撐著我的精神,讓我去認清和麵對這個世界的真相----那就是心中的善意。”
“救人、幫助人---這種善意,是心靈的支撐,可以把恐懼什麼的,從精神中排除出去。”
王洛這樣說著,按了按太陽穴。“這就是我所有做法的本質。”
“做了這種事之後,就可以在心底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做這種事,就可以依靠心中的責任感、使命感、把恐懼、怯懦...還有別的負麵情緒驅逐出去。”
“因為這個,我才能坦然的麵對各種危險。”
聽到他這麼說,莫厄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你是個充滿了矛盾的存在。”
王洛:“這世界本身就充滿矛盾。那麼,居於世界中的人也這樣,不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嗎?”
“天真無知的去做好事,然後看到一點兒和自己的夢想不一樣的發展就迅速黑化,這叫別扭的小屁孩;看到被拯救的人並不感謝自己,就決定再也不做好人,隻做壞人的,這叫偏激的弱智。”
“而隻有見識過所有的黑暗、庸俗、腐爛,窺到了世界的本質的一角之後,還能堅持曾經的純真、理想、善意...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莫厄:“那麼,愛呢?”
“如果一個女子全心全意的愛著你(不管這愛以什麼樣的方式表達出來),並且希望你也愛她,你能回應?”
王洛:“這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可沒空去回應那種複雜的、充滿情緒化的、會牽扯大量精力、近似於無底洞一般的東西。”
“一個人愛著這個世界,就很難再愛某個單獨的人了。”
“當然,我並不會排斥和某位美麗的女性相處。隻要她別拿亂七八糟的破事來煩我,拿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來打擾我,我會善待她的....”
莫厄點了點頭,像是找到了某個關鍵問題的答案。
此刻,他的表情看起來一切如常,並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