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過去,從和她相遇的那一刻起,便充滿著意外和不協調的感覺。不管是那種羞怯的態度也好,那種偶爾從眼裏流露出來的態度也好,恐怕都是假的....
她是在騙自己,想要利用自己。當然,不能完全這麼確定,但這種可能性很高。
袁森這樣盤算著,轉移了話題。
“怎麼隻有我們兩個在這裏?別的人呢?”
“這裏的避難室很多,大家都在不同的房間裏。”裴穎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之前,大家本來要離開展覽館,但警告響起了。這樣...就隻好留在這裏。在大廳裏,出了一些響動,大家還在詫異的時候,就分別被送到了不同的避難室裏。”
說著,她低下了頭,聲音裏充滿了欣喜。“能在這裏相遇的幾率很低的...你...”
袁森看著她,一係列新的疑惑從腦子裏冒了出來。
她如果沒說謊的話....送到這裏是怎麼回事?瞬間轉移過來的?
那之前,夏正異在遭到襲擊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被轉移走?還是說,他遭到了襲擊,才是這種傳送開始的必要條件?
就算是這樣,對這種移動,那些人就不感到什麼異常嗎?
把自己送到她這裏來,又是什麼目的?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同情她?然後利用自己去做些什麼?
“出了什麼事嗎?”袁森不動聲色的問向她。“為什麼要...轉移?具體是怎麼轉移的?”
“沒什麼...”裴穎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些注定的失敗者不肯死心,還想做最後的掙紮罷了....他們很快就會輸的。”
聽這話,她是想說,她知道發生了什麼?是想引誘自己去問?
郭博興的異常、夏正異的遇襲、郭宏偉變成的蟲子驟然的強大、躲在角落裏,不知道準備著什麼的郭博陽....詢問這些的話,她會回答嗎?
“至於具體是怎麼轉移的...我也不知道。”裴穎說道。“好像隻能在展覽館內起作用,據說是科研所那些人最新研究出來的成果。”
那些人?他們是一群科學家,研究出來的,不止是飛船之類的玩意,還有這種技術嗎?
袁森盤算了一會兒,問出了下一個問題。“夏秘書的傷好了嗎?”
“傷?”裴穎沉默了片刻。“夏秘書...你說的是夏正異吧。他受傷了嗎?我不清楚...”
是裝的,還是真的?“郭博興之前昏迷的事情,你知道嗎?”袁森追問道。
“知...知道...”裴穎的聲音裏又帶上了幾分哭腔。“你能別用這種語氣嗎?我...我好難受。”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袁森陡然提高了聲調。“這裏處處都透著詭異!處處都很反常!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還指望我怎麼說?”
裴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
見她這樣,袁森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就算推測沒錯,她真的是在騙,恐怕她也和那些蟲子沒關係。如果她是蟲子那邊的人,趁自己剛才昏迷的時候直接幹掉自己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