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這些蟲子,都已經隻是待宰的獵物了吧?目前他們的卑劣行為,也隻是垂死的掙紮,就像那些穿著烏衣,踩著狼影,身上有許多處腐爛的人一樣,在重新積累起知識的人們麵前,不堪一擊?
這種念頭剛剛泛出來,就有一位老人的身影浮現在了袁森的眼前。
蒲家誠。
對...那個人不也是待宰的獵物嗎?也是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但他可沒有輕易放棄,而是做出了近乎瘋狂的反擊和掙紮。
這些蟲子,也會這麼做?所以展覽館才會很危險?
他正這樣想著,便聽到旁邊那個小個子問出了一個問題。
“就算是古董沒有運來,畫也沒畫好,之後要展覽的內容應該也已經決定好了吧。具體都是什麼?能麻煩您給我們講講嗎?”
“這個,等那些畫運來的時候,你們自然就能看到了。”郭博興說道。
“您給我們大體上講講唄。”小個子糾纏道。之後,見郭博興還是那幅模樣,便轉向夏正異。“夏秘書,在這個時期之後,是不是又一次循環?”
“差不多。”夏正異說。“之後建立的王朝,處於‘傲慢的權貴集團’正在衰落,而新的集團卻沒有建立起來的過渡期。”
“老夏?”郭博興皺起眉來。
“給他們講講吧。”夏正異看向他。“閑著也是閑著。”
郭博興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好吧。”
說完,他看向麵前的眾人。“這個時候的人,以群體無意識的角度而論,是處於混合狀態的。他們不信任單純的血緣,因為在過去的幾百年裏,血緣體係的壞處已經完全展現出來了;對於依舊想要在新的時代構築血緣體係的人,他們進行了全麵的打擊。”
“因為這個,他們願意接納和信賴外族人。”夏正異說。“但這種信任做的也有些過火了,在自身衰弱的時候,也是某些外族人摧毀了他們的輝煌。”
“還是因為達到了擴張的極限吧。”郭博興說。“當時的後勤能力、文化影響力、都達到了極限。卻沒有誕生新的、如同曾經的‘血緣宗族體係’一樣,適合在那個時代使用的共識。”
“是啊。”夏正異說。“宗教體係就算是進化了,不再是原始宗教體係,也不適合我們;過去的權貴集團已經被完全摧毀和徹底拋棄,除了少數老古董,沒人會再構築起這東西;而對外族人接納包容這種事,經過他們的叛亂,也被認為是不再合適的了。”
“在這種迷茫的狀態下,就是又一次混亂和衰落。”郭博興說。“過去依賴的,維係整個體係的共識被毀掉了。而新的共識還沒有建立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人就開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戰鬥。”
“一些小的群體被構築了起來。”夏正異說。“宦官集團、軍閥武力集團....但他們都缺乏足夠的智慧,提不出足夠強大的行動綱領,因而也就難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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