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給就好。”亨利先生像是被他的這種態度嚇倒了一樣,身子向後傾斜了不小的角度。
但他那種要錢的態度,並沒有半分改變的意思。“那您什麼時候付款?走哪家銀行?”
“什麼時候付款!?走哪家銀行!?”郭博陽再次吼著,把剛才亨利給他的那份考卷揉成一團,丟向對方。“不信任我的話,您可以去找這些漢國人!”
亨利接住紙團,沒再說什麼,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郭博陽的情緒平靜下來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喬喬嗎,怎麼了?”
“他說了什麼不客氣的話嗎?沒什麼不敢的,直接告訴我就行,我不會怪你。”
“付款的事情並沒有處理好?我裝作激動和生氣的模樣,又找了很多借口,都隻是為了拒絕付款?”
“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郭博陽大笑了起來,眼中泛著淚光。“還有什麼嗎?”
“明天上午八點之前所有款項必須付清,否則不會允許我們使用他的場館?”
“好,我知道了。”
這位郭先生,一直到放下電話的那一刻,都如他承諾的那樣,沒有發火。過了一會兒,他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從抽屜裏拿出另一部電話來。
“請找一下多勒斯先生。我?我是郭博陽。”
“什麼事?有件計劃內的工作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登記?您說一聲是我,他應該會抽出一點兒時間的。”
“實在沒空那就算了。那請您轉告他,我要回漢國了,之前的計劃就此作罷。他還想執行的話,讓他另找別人吧。”
這樣說著,郭博陽掛掉了電話。大約十分鍾後,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你好,多勒斯先生,我是郭博陽。”
“沒關係,我知道您忙。實在不行的話,就算了吧,本來那個計劃成功的幾率就不高,還需要您花很多錢,冒不小的風險。您不想繼續,我完全能理解。”
說到這裏時,他按下了免提鍵。接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電話裏響了起來。
“郭校長,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情,讓我不得不這麼想。”郭博陽說。“剛才展覽館的亨利來了,說一定要我事先付賬。展覽館的租用費、人工費用、保險費用....”
說著,他歎息了一聲。“這樣的做法,實在讓我感到心灰意冷。”
“他...”對麵明顯是沉吟了一下。“你怎麼說的?”
“我答應付給他一部分。”郭博陽說。“但您也知道,那些漢國人對我這邊的經費卡的很死,我這裏沒多少錢。”
“我會派人跟他談談。”對麵的聲音說道。“把最近出了很多騙子,我們改變了審賬製度的事情告訴他,他應該會答應過一段時間再付。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讓那些漢國政府進行擔保,或者支付一部分嗎?”
“那些漢國人...現在不是從前了,他們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擔保或者付錢。”郭博陽歎息了一聲。“我們之前不都說好了嗎?錢的問題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