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顏身體猛地一震,她慢慢地轉過頭來,紅色氣息徐徐散去,顯露出葉鷹那張蒼白的臉。
城鎮中已經空無一人,不遠處是近千頭恐獸的嘶吼,而此時兩個人的世界裏卻隻有彼此,沉默也許是幾秒鍾,卻又像是幾個小時,無聲的交流中,謝天顏的目光中閃過驚訝,思考,欣賞……最後她展顏一笑,宛若夏日裏盛開的玫瑰:“原來是你!”
葉鷹嘴角上揚,以微笑回報:“沒辦法,瞞不住拉…”
“為什麼要瞞?”謝天顏緊跟著問到。
“因為我就是你父親要找的那個孩子,也就是你名義上‘哥哥’。”葉鷹道:“當知道你父親尋找我的目的後,我隻能隱藏起自己的身份。”
謝天顏低下頭:“對不起。”
葉鷹嘴角繼續微笑:“別說對不起,如果站在你父親的角度,他的想法也無可厚非……本來我可以離開這裏,但我舍不得羅歡他們……也舍不得你!”
謝天顏猛地抬起頭,葉鷹平靜而從容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在這一刹那間,往昔的那一幕幕重現在她眼前,從戰友情飯店的相識,到曼徹斯特的相知,更勿論他化身紅色戰士救過自己多少次。但這些他從來沒有說過,他隻是像一位保護神般,時時刻刻守護在自己的左右,直到今天這身處絕境的時刻。
謝天顏從來沒有流過淚的眼睛紅了,即使是再艱苦卓絕的戰鬥,再困苦惡劣的境況,她都沒有想到過哭泣,但現在她的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開始濕潤,她傾身拉住了葉鷹淌著鮮血的手:“你真傻……”
葉鷹翻過手掌,也緊緊握住了她:“你沒跟著奧古斯汀走,而選擇留在托斯克……你更傻。”
謝天顏終於落淚了,那是被理解的欣慰,那是感到了愛護的幸福,那是找到了知己的感動。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葉鷹的手背上,和他的血溶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葉鷹鬆開了手:“該走了,你必須馬上離開,去梅裏茨街的地下通道。”
謝天顏抬起迷蒙的淚眼:“不,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葉鷹抬起手,輕輕地擦拭著謝天顏臉上的淚水:“別說傻話,咱們都不會死的。”
說完葉鷹身體一振,淡藍的幽靈一擊,乳白色的強效治療,光芒古樸的龜紋盾甲,以及暗紅如熔岩般的區域能量依次從他身上閃過。
“看到了嗎,我還有一戰之力,但我沒有再照顧你的餘力了。所以現在你必須走,到城外等著我,我會去找你們的。”葉鷹耐心地解釋到。
“你保證?”謝天顏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我保證!”葉鷹嚴肅而深沉地道:“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死在這裏!”
謝天顏突然撲進葉鷹的懷裏,溫軟的嬌軀毫無保留地,與葉鷹擁抱在一起。她把頭深深地埋入葉鷹肩上,淚水再次流了出來:“我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