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奪人去,人越老就越不中用啦。”先知感歎道,左半身頂著李隆索的山,右邊光禿禿的露出瘦小的右手,看似處境十分艱難。但是他還是神情淡若地將背在背後的左手收了回來,又握拳到鬆開,像是從左手中放出了什麼來了。
李隆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先知做出這些動作,他雙手持住青銅鐧,愣是無法在前進一步。
而他維一鑽破了光罩後,檮杌就逃了出來,對先知對它所做的事情怒不可遏,一支箭般衝向先知,期間還將他維撞得摔下地麵。
他維摔坐在底麵,狠狠地唾了一口,暗罵道:“恩將仇報的狗東西!”,卻一眼瞧見先知左手正托著一個發光的東西,他還沒看清楚就知道那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便馬上往遠離先知的方向逃去。
李隆索也暗道不妥,都已經死死地用南山北鬥頂住先知了,想不到先知還是能輕易地騰出左手施起法來,更壞的事情是好不容易才將檮杌放出來,它卻還要自投羅網。即使前功盡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這個時候還保命要緊。止住了南山北鬥,馬上撿回地上的劍匣,撤離了先知的身周。
人一走便有另一物來,檮杌滿目通紅,勢要將眼前穿褐袍的人類撕碎,張著滿口長牙的嘴巴就往先知身上飛撲咬去。
枯瘦的先知並沒有被檮杌咬死,他哈哈大笑,左手上的光芒消失,右手又一提一落將法杖敲向地麵,空中又瞬間出現了一個光罩鎖住了檮杌,然後他再緩緩說道:“小孩子就好騙。”
他維躲到了原先的圓坑下,李隆索也躲在了劍匣的後麵,聽到先知的笑聲後,紛紛都抬起頭來觀望,發現自己好像給先知耍了。
先知又再一次的困著了檮杌,而且此時的光罩還比先前更小了。
他維一直在圓坑裏罵著那凶獸的愚蠢,不時地望著天空,可惜此時的天空上並沒有風暴。這風暴山裏的風像凡山的天氣一樣變幻莫測,時而猛烈洶湧時風平浪靜,讓他維找不到頭腦。現在他維已經沒有辦法像剛才那樣與李隆索一起合擊將光罩破掉,沒力氣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先知太聰明了,同一種辦法不能在他麵前使用兩次。
難道隻能眼睜睜看著先知將檮杌收服,拿走凶獸之靈嗎?
料定他們兩個不會再次出擊,先知向著困住檮杌的光圈伸出左手,慢慢收攏握拳。隨著先知的左手慢慢收攏,光罩也慢慢地變得隻有能容納檮杌身體本身的大小,然後一摔下地。
檮杌被那光罩困在在地上,光罩還像球一樣在地上慢慢滾動,讓它覺得好不難受。它現在已經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傲狠,有的隻有不知所措的可憐神情。
他維覺得這凶獸也真好笑,幫你脫困還不要,還要往先知那衝,跟風暴山外的黑喪狼一樣愚蠢,一樣是隻會往前衝的笨蛋,落得這番田地誰也不能怨,就是咎由自取。不過他維也沒時間去管教這隻凶獸了,因為他看到先知正在提著法杖,緩緩邁著步,向他這邊走來。
長袍右邊的袖子一直給撕到右臂上,先知的右手光禿禿的,卻提著一根法杖,兜帽遮住了臉,讓人無法知道他的表情,不過不需要知道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過來是想取他維性命的。
他維也馬上就意識到這老巫師是想來殺自己了,連忙說道:“凶獸不都給你了嗎?你還想怎樣?”
聽了他維的話,先知也未停下他的步伐,而是邊走邊說道:“現在怎麼不閑我話多,要主動與我搭話了?”沒等他維回答他繼續,“總不能讓你這個亂卦之人次次跑出來亂我們天誅的事情,所以我要永除後患。”
李隆索見他維有難,馬上到了先知身後說道:“大師非比常人,本是一代宗師,卻為何要與這些奸蠱小賊同流合汙,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聽了李隆索的話,先知才停住了腳步,回頭說道:“為何你們那麼肯定我們做得事情就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偷偷摸摸,非正大光明,怎麼會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若非你們俗人愚鈍,不能理解我們所做的事情,我們需要偷偷摸摸?”
“若非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為什麼不能理解?”
“因為你們活在你們所編織的一張網中,我們是站在網外的人,而你們決不會不允許有人站在網外。”
“網自是保護尋常人用的,我們不是不允許有人站在網外,而是怕網外的人傷害網內的人。”
“對!你們怕,所以你們要將網外的人除盡。”
“那你們進網裏來不就好了麼?”
“但是你們還是怕。”
他維聽著他們兩個在辯論著這種自己全然不懂的網裏網外,換做是平常他們這樣羅裏吧嗦,他維早就厭煩了,但是這次他們若是不聊了,先知就會來要自己的性命,當然希望李隆索跟他扯越久越好,最好還把先知給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