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他維嘟起嘴巴等著張吾用,“我隻是想找狼賊裏麵的一個人算賬,看你樣子也不知道的咯,真沒用。看你這麼老了連老婆都討不到,我就該知道不應問你的。”
他維的話如同鋒利的寶劍一樣刺穿了張吾用弱小的心靈,讓他呆滯在那裏。
看到沒老婆還是張吾用的痛柄,他維非常開心,又突然想到什麼,“張叔,我來凡山這裏是隱姓埋名的,到時候回到月牙湖那裏就不可以這麼打笑了。”
張吾用心想我哪裏像是在跟你打笑,我現在的心都在滴血。
他們兩個人互相嘮著,找到了那架被張吾用在空中無情拋棄的禦龍飛艇。這張吾用雖然是禦龍廷的正廷司,但是他無論幹什麼上都是粗枝大葉的,所以他討不到老婆。這禦龍飛艇可是件造價昂貴的寶物,可是就在剛才他明明可以停泊好它後再出招,但是他就是要隨意將它拋棄在空中,讓它自生自滅。
見到了頭插在土裏的禦龍飛艇,張吾用露出他那六條皺紋,道:“嘿嘿,這東西又壞了,我就說我不適合用這種東西,回去又要給歐陽策那小子責備了。”
他維見這東西壞了,可失望了,因為每一個男孩都有一個在天上自由翱翔的夢。這下子別說翱翔了,他們兩個還要抬著這東西走回月牙湖。他維可不依,他堅持要坐一下這禦龍飛艇感受下飛翔的快感。這可難倒了張吾用,心想我又不會修這東西,怎麼讓你感受飛翔的快感?但是,他維望著張吾用邪邪一笑,好像早就有了辦法。
傍晚時分,月牙湖的土坡樹上,有一人正在焦急地走著圈子,眼睛時不時張望著土坡樹下。
這人就是張吾用所提到的,禦龍廷專用技術方士歐陽策,是這次張吾用來凡山的唯一隨從。
“年輕人,別擔心沒用那小子啦,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們兩個人在路上打鬧著呢。”今天李隆索不在,蘭陵老人穿著圍裙,嘴裏哼著歌,把飯菜從廚房裏端出來,說道:“我留了飯菜給他們,吃飽了在等吧。”
“我不是在擔心正司廷大人,我是在擔心我那架禦龍飛艇。我們禦龍廷這年的財政報銷已經是赤字了,若是禦龍飛艇又給正司廷大人弄壞了,我們就再也沒有經費給禦龍廷裏正常的花銷了。”歐陽策皺眉咬牙說道。
話才說完,就看見他維坐這禦龍飛艇往他們這邊飛來。
歐陽策看見禦龍飛艇後,大喜過望,感歎到禦龍廷今年終於又熬過了這一劫。但是這禦龍飛艇怎麼飛得那麼低?歐陽策再認真一看,差點沒被氣出白沫來。
原來這是張吾用抬著禦龍飛艇和他維向著土坡樹跑來,兩個人如傻瓜一樣的笑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四合房。
他維和張吾用看到蘭陵老人已經把菜飯做好,拋下禦龍飛艇就到餐桌上坐定,準備開動。當蘭陵老人教訓他們去洗手,又興衝衝地跑到水池旁洗手,完全沒有留意到歐陽策。
歐陽策近眼看到了那禦龍飛艇,艇頭被撞毀,刻滿法陣的法盤開裂,又不知道要花多錢來修。歐陽策神情迷離走上前,撲一聲跪倒在禦龍飛艇麵前,而房裏的他維和張吾正吃得正歡。
蘭陵老人擦著手從廚房裏走出來,皺眉道:“年輕人,這般傷心為什麼?都到吃飯時間了,難道那東西還比吃飯重要?”
“嗚嗚..吃什麼飯,這東西壞了,表示我們以後都沒飯吃了。”歐陽策下跪撐地,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他是真哭假哭。
“年輕人,我看過了你畫的幾道符,不錯。不過符意還是有太多的急躁,跟你這個人一樣,顧慮太多,所以法道隻能停滯在五階不能進步。本來我都很反對沒用去你們禦龍廷做事,怕他也染上你們這些入俗之人的躁氣。好在他進了禦龍廷還那樣神經大條,做事大大咧咧不動腦子,才沒有讓那些躁氣阻礙到他晉入七階。不過他這樣也能當上禦龍廷的頭子,你的功勞肯定很大。他從小就很向往禦龍廷那威風八麵的樣子,如今竟然不是我,而是你幫他實現了理想,我這個師父真的很感謝你了。”蘭陵老人說完,滿臉慈愛地看著自己的首徒張吾用。
歐陽策聽了無言,隻是笑了笑,覺得自己隻是做了下官應該做的事情,是覺得張吾用有將帥的魅力才一直追隨著他,卻想不到他的師父也那麼有大師風範。
“混蛋!你們兩個竟然將我的燒雞吃完了!我跟你們拚命!”看見燒雞給吃光了,蘭陵老人臉色徒然變青,往餐桌那邊跳去,隱隱像一隻發怒的老蛤蟆。
歐陽策差點跌倒在地,如今他終於知道正廷司大人的處事風格是跟誰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