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姚漠背了把大刀,把那雙雄砍得血濺三尺,隻是那一刀下去啊!”說書的驚堂木一拍,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了下去,“你們還記不記得那朱三公子?身手那個俊!!最後還不是被雙雄給看成了兩半!!??………………”

我點了壺竹葉青坐在靠窗的位子,無奈那說書的嗓門實在大了些,一大早也不嫌累,我還是聽得個一清二楚,抿了口杯裏的酒,看了那說書的覺得實在是有點搞笑。我就是姚漠,說書的一直說我用的是刀,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我身邊放著的那其實是把劍,隻是我能砍出來刀的效果;說書的還喜歡說我一臉橫肉,其實我長的隻是一張圓臉,原本一張斯文清秀的臉愣是給說成了滿臉橫肉,小孩見了就哭,真是的,我家小妹可是喜歡我的緊啊。所以我坐在這裏,說書的講著我,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是姚漠,說書的就是喜歡這樣誇大,不誇大沒人愛聽,但是誇大了就完全變了樣。

想我當年背著老爹的劍下山出來闖蕩,這一下就是一年,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不敢說無人不知,但要真把我的名號說出來也有不少人會慎一下,關鍵還是我做事高調了點,劍出必見血,真是違背了老頭子給我取了個“漠”字要我漠然……

我繼續喝杯裏的酒,打算喝完了便走。這會兒我聽到說書的人又換了個講了,顯然是我的事沒人想聽下去了,這回講得是花玉秀,這小子是出生名門,而且還是那花家老頭兒的大兒子,隻是他娘身份低,不得家裏寵,又是從小體弱多病,深居簡出,所以很小少人知道花家大公子到底是個怎麼樣。但是江湖上對著公子的事才叫傳得神。其一是他的才智,他娘本是飄香樓的頭牌藝伎,賣藝不賣身,隻等著那有緣人,倒是和原來花家的大少一見鍾情二見傾心,沒有多久就許給了他。隻是一入豪門深似海,終究是自由慣了的,生了花玉秀之後就一封書信竟是修了自己丈夫,所以花玉秀也就此一直一個人過,他爹倒也是依他,要什麼給什麼,在家裏一個僻靜院子裏也過活得不錯。據說是三歲熟讀《詩經》,五歲吟詩作對樣樣行,不出家門半步就知天下事還是被人們給傳得神乎其神,更何況幾月前隻是個機關術便滅了魔教幾萬大軍,更是被人們津津樂道。其二是他的容貌,有人說他長得像極了他娘,相貌就像個女子,不單女子對他一見鍾情,更是有許多男子看了他隻有便說終生不娶隻等他看一眼。我對此一直不怎麼信,一個男人再怎麼樣也不美得男女通吃,更何況我這小圓臉都可以成滿臉橫肉,那麼滿臉橫肉成天仙也沒什麼不可能。

我一口喝下了剩下的酒,一把拿起我老爹的刀走出酒館門口。一出門口便看到花家轎子過去,窗口的簾子被風吹得揚了起來,一個女子坐在裏麵,眼角一顆淚痣,皮膚就像那古雲酒店的水晶餃子皮兒,看著就滑溜溜的,還有點兒透明。我真覺得這世上不會有比這更美的女子了,要是有這麼個老婆,把我命陪了也……還是不怎麼值得吧……大概是那花家姨太太的女兒吧,誰要是娶了真真是好福氣。不知那花玉秀是不是也生得這般美,估計是不會的吧……

我癡癡得看著那轎子慢慢向前走,好半天也沒有回過神,直到一賣燒餅嫌我杵在他攤位前太久,買又不買,還誤了他不少生意叫了我聲,我才從那美夢裏醒過來。我揉了揉頭發,買了個燒餅打算去接幾筆生意,忘說了,我有點像行鏢的,但是又不像,隻要給錢,不壞我規矩,我什麼都幹,所以我名聲也真的不好,可是還是有許多人找我,就因為隻要我辦的,幾乎沒有不成的。

到了我那老朋友給我生意的地方,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了,一看,是花家下的單,讓我給去送個貨,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個美得不像人的花家小姐和那隻說過的花家大少。怎麼單一個早上就和花家搭上了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