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在沙發上沒有睡好,又在天亮時被電話吵醒,還能更悲劇嗎?當對方報上尊名時,我頭開始隱隱作痛。
竟然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子,蘇佑。
“不好意思,哥沒做過這活,您另請高人吧。”我懶洋洋的答道。
“揚哥,揚哥,上次是小弟玩忘形了,您別往心裏去啊!”電話那頭聽起來有些著急。
“不是這茬,是我真搞不定啊。要不給你介紹幾個玩cos的畫手姑娘?”我汗顏。
“姑娘?姑娘不成,咱,咱尺度有點略大。”蘇佑結結巴巴的說,“再說我這火燒眉毛了,隻信得過揚哥啊!這場秀可是要占新刊好幾頁的版麵!多少和你也有點關係吧!”
“我家老頭老太大老遠來看我,我實在走不開。”信得過毛啊,我跟你很熟嗎?
“你要幹啥就去幹,我跟你爸去老同學家串門。”老娘不知道何時飄了出來,大嗓門拉著。我連忙豎起食指示意了一下。
“張揚,張揚!我聽到了!你少裝了啊!阿姨叫你來幫我!”蘇佑嘰裏呱啦的叫起來,“九點,鬆澱體育館!”
“喂,喂!”媽的還敢掛我電話。
我是真沒搞過這事,蘇佑帶團參加了個cos比賽,臨時化妝的哥們來不了了。化妝?我哪裏會!
不過新刊首發確實是個重要的事,我揉揉睡酸了的肩膀,“媽,那我過去了。你們一會要出去打給阿登,讓那小子開車來接你們。”
“接啥啊接,都跟你似的,腿放那當裝飾呢?誒,你,你那學生我們也帶著?小家夥應該願意的吧?”老娘指了指房間。
“甭理他。丟家裏就完了。帶著他麻煩死了。”提到小鷗,我突然意識到了肩膀的酸痛不是沙發的錯,事實上這股痛楚一直延伸到了手臂。
“我。。我。。”房間門突然打開,小鷗跑出來,“我要跟著老師!”
“滾一邊去。你咋冒出來的?貼門上偷聽我打電話?”我冷冷的看著他。他卻靦腆的笑著。
“混小子,”老太踮起腳照著我腦袋就是一巴掌,“你就是這樣態度帶學生的?”
我一時憋屈,媽,您咋能當這小鬼麵滅我威風!
“阿姨,沒事的。張老師是刀子嘴豆腐心。嘿嘿。”小鷗撓撓腦袋。
“阿姨?你管我老娘叫阿姨?”我瞪著小鷗。雖然我媽看著不老,但怎麼說也是奔六十的人了。
“我,我,這麼年輕叫奶奶好別扭。”小鷗看看老太又看看我。
“沒事,叫啥都一樣。”老太太估計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張揚你照顧著點,別整天對孩子凶巴巴滿嘴沒句人話。”
得了,老娘一開口,我隻有閉嘴的份。各種罪名嘩嘩的往我頭上扣。
“小鷗,我去找蘇佑,你確定要去?不是討厭他嗎?”我按著他的腦袋,惡趣味地使勁揉。
“是他我就更要去了!”小鷗惡狠狠的說。
“喲,拽的你。我可警告你啊,一會別鬧事,都是工作,給我搞砸了回來揍你。”我扯過小鷗,低頭在他耳邊說道。
八點四十五的時候,我到了體育館。
我的媽呀,像個馬戲團。到處都是奇裝異服的小妖怪。看花了眼,我隻得掏出手機,“蘇佑,在哪啊?”
“揚哥。”身後傳來一句。
蘇佑穿著一條破破垮垮的褲子,上身裸著,從妖怪堆裏擠出來。好家夥,腹部都是緊致的塊,我實在無法將他與上次的“姑娘”聯係起來。
“咋不穿衣服?”我皺著眉頭,打量著他。
“等你畫啊!”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邊拉邊說,“快點快點,咱化妝室占了一個地方。”
小鷗一路緊跟著我,也沒說話,到還算老實。
化妝室一個角落,蘇佑甩給我一張圖,手忙腳亂的擺了一堆顏料,“照著畫就成,整個後背都是,褲子是低腰的,所以這裏。。。哎?你家小正太咋也來了?”
“蘇老師好。”小鷗禮貌的問了聲好。
“你,你,哎,軟妹子,帶這小帥哥去旁邊玩。”蘇佑跑出雜物堆起來的死角,招呼過來一個姑娘。
“為啥啊?我想看。”小鷗愣愣的望著我。
蘇佑說的尺度大我基本明白了,看著圖紙,背部刺青應該延伸到腰部下方一點。突然覺得好笑,蘇佑也會害羞?還怕小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