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了聲，我抬眼看看後視鏡，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之前由於身上有傷，小鷗坐在副駕位置滿頭是汗，被我趕到了後座。直到傷好了，他也沒有坐回副駕的意思。
“有興趣麼？”我見他不作聲，又加了一句，“咳，都是一些寫手畫手，想去看看嗎？”
“啊？都。。都行。”他吞吐著。我也猜不透他究竟作何想法。
“嗯。那就去看看。明兒收拾利索點，別給我丟了氣勢。”我替他做了決定，笑著說。
這天我特意刮幹淨了下巴上的胡渣，打理了下發型，換上白底暗灰條紋的襯衣，套上一條緊身牛仔褲。說實話，有點太緊了。日子過的安逸，身材果真有點走樣。好在胸肌輪廓明顯。我解開襯衣幾個扣子，袖子挽到肘部，露出小臂流暢的肌肉線。突然一回神，張揚你這是去泡吧嗎？！膚淺！搖搖腦袋，係上扣子，又把袖子向下扯了扯。
看到我的時候小鷗正在刷牙，我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鏡子裏。他含著滿嘴泡沫，盯著鏡子十秒雕塑狀，低頭繼續刷牙。
我看到他的反應，頓時玩性大發，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嘿，帥嗎？小鬼。”
隻聽一陣幹嘔，泡沫噴了一池，我忙順了順他的後背，“不帥也不至於讓人想吐吧？”
他捧起一捧水，衝洗掉臉上的泡沫，喘了口氣，“嗆到了。嗯，帥。。”飛快的看了我一眼，他又埋頭洗臉去了。我在他身後清楚的看到，某人紅了耳根，想是嗆到給憋的，卻止不住的覺得好笑。
“還好有你這個小鬼，咱倆的平均年齡正好混入他們的圈子，哈哈。”小鷗擦了把臉，我順手拿起梳子給他順了順毛，卻發現劉海怎麼都不對勁，遮去了半隻眼。
“您多少歲呀？”他撓了撓被頭發尖紮癢的眼角。
“咱倆平均24，心裏明白就好。嗨，太長了，給你剪剪。”我從櫃子裏拉出一把剪刀，小鷗倒退一步，傻呆呆的看著我。
“怎麼？不相信老子的技術？”我一把把他揪了回來。這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理發店是個恐怖的地方，各種小妹不停嘴得忽悠我去辦卡，比肯德基忽悠加餐還煩，又不好擺臭臉，剪個頭發下來整個腦袋嗡嗡叫。於是練就了一手自己修發型的手藝，再說，藝術是相通的。
我按了下他的腦袋，讓他微微低下頭，我彎下腰，用刀尖碎碎地打短他的劉海。
“閉眼！”他直直地瞪著眼睛，瞪地我渾身不自在，用手遮了下他的眼睛，他順從的閉上，我不經意的笑了下，“小樣，眼睫毛還挺長。”
小鷗撇了下嘴。
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什麼，總覺得今天那小鬼對我不是那麼抵觸了，上課講段子時還瞄到他跟著哧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