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金槍向著麵前的地上一插,承天的臉上也是少有的出現鄭重之色,看著那墳墓的眼神像是之前看方姨的眼神一般,鄭重的說道:“方姨,你放心吧,我已經把雨竹救回來了,也讓那些欺負你的人受到了該有的懲罰,有我承天在,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負雨竹了,你就安心的去另一個世界吧。”
許是受承天話語的影響,雨竹又是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哽咽的向著那新墳說道:“娘,雨竹現在已經搬到成天哥哥家裏住了,以後再也不怕隻有我一個人了,所以娘就放心吧,雨竹以後一定也會乖乖的,不惹江爺爺生氣。”
承天轉過頭來,伸手將雨竹臉上的淚水擦去,低聲安慰了幾聲,然後隨著雨竹一起跪在墳前,向著那新墳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一陣風吹過,使得那墳旁的新柳隨著微風搖動起來,承天靈機一動,看向一旁的雨竹道:“雨竹你看,方姨顯靈了,她肯定是要借這新柳告訴我們她現在很好,要我們不要擔心她。”
雨竹看了一眼那柳樹,雖然明知承天話語中多數不實,不過也是露出一陣感激之色,對承天道:“謝謝你,承天哥哥。”
承天緩緩站起身來,將金槍提在手中,拍了拍沾染在衣袍上的泥土,將一旁仍舊跪在地上的雨竹扶起道:“好了,雨竹,我們回去吧,要不然爺爺做的飯菜該涼了,等以後有時間,再來看望方姨不遲。”
雨竹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又和那座新墳道了別,也不管墳中的人還能不能聽到,就和承天一起往回走去。
新墳和承天家所在的距離真要說起來,也並不是很遠,但是承天為了避免回去聽爺爺嘮叨,所以回去的時候走的並不是很快,略微斟酌了一下平時爺爺做飯的時間,承天就打算壓著飯點正好回到家中,雖然避免不了爺爺在飯桌上囉嗦,但能逃過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
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承天和雨竹不緊不慢的走到家門口,前腳剛踏進院子的大門,承天就已經做好了被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所淹沒的準備,但是那已經上演了無數次的場麵如今卻是一反常態,甚至讓承天都是感覺不太適應。
隻是這一詫異,承天立馬就感到了家中的異常,因為**靜了,甚至於安靜的讓人感覺到心慌。
平常閑來無事的時候,承天的爺爺都會在家中做著一些家務活,畢竟這個家隻有承天和爺爺兩個人,想要承天做這些家務活,除非太陽出西邊出來,所以家中的一切事情基本上都落在承天爺爺的身上。
不管承天何時回到家裏,總會看到自己的爺爺忙裏忙外的身影,即便沒有,房中也會傳來磕磕碰碰的聲音,但是此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這讓承天心中頓時生出了警覺,一個念頭不受控製的在承天的心中冒出。
爺爺出事了!
別看承天平時總是喜歡和自己的爺爺對著幹,看起來就像是故意要氣自己的爺爺一樣,但是如果爺爺真的出了什麼事,承天絕對比任何一個人都擔心,承天的爺爺活了一大把年紀,當然早已經看透了這點,所以不管承天如何胡鬧,當聽到承天要走的時候,心中還是有著深深的不舍。
“爺爺!”承天向著家中大喊一聲,腳步也已經甩開,向著房中跑去。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房中傳出,虛弱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擔憂之意道:“承天快跑。”
承天一聽就知道這是自己爺爺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爺爺話中的意思,隻見一個個手拿兵器的人從黑暗的房中迅速竄出,瞬間就將承天家裏本就不大的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看到這些人從房中竄出的那一刻,承天心中猛然一緊,前進的身形瞬間停了下來,緩緩的退到雨竹的身前,將雨竹護在自己的身後,看向那些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人,冷冷的聲音從其口中傳出,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家裏幹什麼?”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連我靈蛇堂的東西你也敢搶?”四道身影緩緩的從承天的房間中走出,與承天遙遙相對,在其身後,還有著三道身影,正是之前承天當初去山雄幫奪槍時遇到的山雄幫三位當家的,此刻承天的爺爺正被葉山雄壓在手中,發絲淩亂,衣衫襤褸,佝僂著身子,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