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有大公子蘇宛君和二公子蘇宛童。
蘇家大公子素來喜穿白衣,相貌卓絕,明眸劍眉,身後常跟著黑衣的侍從,平日裏常去自家經營的酒樓及鋪子,自從兩年前蘇老爺從當家的位子上退下來並傳給大少爺之後,他更是一月不著家幾次,夜夜睡在酒樓後麵的私宅書房裏,硬是在一年內,蘇家的家底添了一倍多。且大少爺此人樂善好施,不過幾天便會在酒樓邊搭棚施粥。百姓們見到他時總會喊他蘇善人。
至於二少爺蘇宛童,則並無傳聞提及到,人人隻到他愛穿青衣,而相貌蠟黃又普通,若不是平日裏他帶著假麵皮,便是他白費了頭頂著的蘇家人之稱,要知道蘇府年前帶夫人遊曆山河的蘇老爺的相貌也是百裏挑一的俊美,隻是年紀有礙,平添了些許威嚴。而蘇宛童也不常離開蘇府,所以對相貌的描述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二少爺!等等我呀。”身後小廝疾步想要追上蘇宛童,奈何蘇宛童曾練過些許輕功,腳步並不是尋常小廝便可追上的。
“住口,你是不是要所有人都追上我來。”
蘇宛童定定的站在大門前,許是隻一步便可打開。
“二少爺莫怪,大少爺說了,您須得戴上這幅麵皮才可出門,否則大少爺怪罪起來,小的家這二老妻兒可都得沒飯吃了。”
“那麵皮悶的慌,哥哥為什麼每次都叫我戴上這麵皮,我是有多不能見人,那他怎得就不戴上麵皮真麵目示人。”
“小的怎麼會知大少爺的心思呀,許是大少爺怕您這相貌會吃虧吧,且那忘憂說您若不帶麵皮他可不保護你。二少爺您就行行好戴上吧。”
“今兒我就不帶,我就不信我沒這忘憂就會有什麼。”轉頭不再繼續麵對小廝,打開了大門提氣就衝了出去。
“二少爺!二少爺!小的這飯碗可是不保了啊!”小廝握著手中這蠟黃的麵皮便跑去偏廳找蘇管家了。
要說這二少爺,不帶上假麵皮,饒是比蘇宛君還要好看上三分,但蘇宛君一身書生儒雅氣,蘇宛童卻透出孩童純淨調皮的心氣來,且說蘇宛童應更是像母親些,雖是男子卻當的起美字。
蘇宛童出了門後便在大街上亂逛,當日正是河燈節,但還未入暮街上還是有些冷清的,除了街邊小販正在整理晚上要用的河燈及擺放桌凳,其他人不過寥寥。
街上路人都盯著蘇宛童,這倒也是,他還是第一次頂著自己的臉出蘇府逛葉川。
“公子,小店還沒開攤,要不進來坐坐?招牌的甜豆花葉川人都知道的!等開攤了給公子您來一碗權當做今天河燈節的贈禮,您看如何。”
“好,那我就坐下了。謝謝店家這美意。”
“公子坐這來,這能看到晚上河燈,人人想坐我還不給呢。公子是哪人,看麵孔生的很,不像是葉川人啊。”
“我初來葉川,還望店家介紹一下河燈節。”蘇宛童就著店家的手勢坐了下來,聽著店家滔滔不絕的講述這河燈節的由來及傳統。
就在蘇宛童在街邊小鋪坐下的時候。蘇府中,小廝找到了蘇管家。
“蘇管家,不好啦,二少爺沒帶著大少爺給的麵皮出府了。我們要不要告訴大少爺啊。”
蘇管家那時正在偏廳清帳,卻看到跟在二少爺身邊的小廝急急忙忙跑來,心想定是這不按常理行動的二少爺沒遵照大少爺的意思辦事了。但聽完小廝說的之後卻笑了起來。
“照我說,大少爺這是太過擔憂了,二少爺武功雖不行,但輕功甚好不必如此擔心才是,況且依照二少爺那古靈精怪的性子,怎麼能吃虧?”
“蘇管家,你且不知,二少爺麵孔生,這城鎮雖小,不會有什麼威脅,但今日是河燈節,這葉川四麵八方的文人俠客都會來,若路途之中有人不知哪兒拂了二少爺意了,二少爺的脾氣您也不是不知道,定會死磕,萬一對方是個武功輕功頂好的人,二少爺傷到了,那可怎麼得了,且這忘憂可說了,若二少爺出門在外不帶麵皮,恕在下難盡保護之責。”
蘇管家卻不以為意隻告訴小廝讓他快快去蘇府的酒樓布菜,若有人問起緣由,隻說是二少爺晚上定會去便是了。
小廝似是還是有什麼話未說,卻還是在蘇管家的催促中下去了,隻幾步便碰上了一直跟著蘇二少爺的蘇易。
蘇易一看這小廝隻身一人又急忙往府外趕的樣子就知道,又是自家這少爺跑出去了,當下拉住小廝要他給講的詳細。聽完,蘇易擺了個臭臉,本清秀的麵貌也因這表情變得刻薄來,“你說說你,怎麼這麼笨,二少爺要出去你不會抱住他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