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節的時候,我們一家和我的兩個青梅竹馬——阿逸和喻夕,一起回鄉下過年。
就是這麼回鄉下一趟,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我們這鄉下,說發達不發達,說落後也不算落後,就是一個比小康水平高點但又還不及富裕的小鄉村。這地方交通並不封閉,老實說環境還很不錯,明明可以發展旅遊業壯大這裏的經濟,邁向富裕型生活的,卻不知是這裏的人沒想到還是故意的,並沒有開發什麼旅遊景點,除了養家糊口的田地外,其他的山林、草地,居然都沒怎麼開發。樓房倒是幾乎都蓋了,原來的泥磚房卻沒拆,真是太奇怪了。
我一點都不喜歡回鄉下,雖然空氣很清新而且年味也比城市重,但我就是對這裏有種排斥的感覺。倒不是因為我討厭鄉下這種地方,相反我很喜歡鄉下的空氣和環境,但是這裏,卻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陰陰沉沉,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噴薄而出,令人恐慌。每次回到這裏,無論走到哪個地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在窺視著你,隨時會跳出來,嚇你一跳。
阿逸和喻夕說他們都沒有這種感覺,可能是我恐怖片看太多,一旦來到樹林大陰影多的地方,就會產生這樣的錯覺。我不認同他們的話,但我找不到更合理的說法。
阿逸和喻夕都是猴子屁股,坐不住的人。特別是阿逸,回到了鄉下,就想往樹林跑,他說越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就越是會產生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驚險又刺激。吃過午飯,阿逸跑來找我和喻夕,提議說到西邊的山林裏看看,兩人一拍即合。我歎口氣,跟著他們後麵,純粹打醬油。
我們一直往西邊走。這村子雖然不是很大,但這西邊的山林,卻一直很少人走。說到這裏,小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說一說。我八歲那年,也是回鄉下過的年。那時村子裏大都還是泥磚房,公路也很少,大多是些羊腸小道。阿逸家在村子西邊,從我家到阿逸家,要穿過一片樹林。樹林並不大,但樹木長得都很高大,陽光透下很少,整個樹林都是陰沉沉。
那天去阿逸家玩得比較晚,太陽都快下山了我才回家。穿過樹林的時候,雖然很暗了但因為經常走我並不害怕。樹林的中間,長了一棵特別高大的槐樹,就在小路左邊大概10米處。我從那裏走過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一直在說:“我在......這裏啊,我......在這裏啊!”我到處看,卻沒發現周圍有人,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那個聲音又斷斷續續的響起了,一次次比一次慘,不停的在林子裏回蕩。我越來越覺得害怕,飛快的跑起來,卻被一條突出來的樹根絆倒了。就是這時我回頭看到,槐樹上一個大樹叉中間,夾著一個人頭,盡是血汙,在對我笑!我嚇壞,沒命的往家裏跑。回家後我發了高燒,迷迷糊糊的總是聽到那個聲音在我耳邊喊“我在這裏啊”,我和大人們說,他們都不信,說我燒糊塗了,我害怕,又哭又叫的鬧了很久,大人們才答應去那裏看看。不看不要緊,一看,才發現,槐樹背著道路的那一麵,被挖了一個洞,裏麵藏了一個用一塊爛得不成樣子的布包著的骷髏頭。大家都很震驚,報了警,卻怎麼也找不到屍體,也沒聽說哪裏有人失蹤,後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再之後,村民們都開始蓋樓房,因為交通要道都集中在東麵和南麵,樓房就都蓋在了這兩麵,西麵漸漸的就沒人去了。
老實說,都十年了,我覺得那件事在我的心裏,還留有陰影。但阿逸和喻夕這兩個家夥,估計都已經忘得幹幹淨淨了。再次回到這片樹林,不知道是當年的心理陰影還是別的什麼,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我一時又說不上來。那兩個家夥在前麵催我走快點,我也沒多想,快步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