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爬出來(1 / 1)

“啪,啪,啪~”炮響三聲,尖鳴回旋,打破沉寂。

堪比人高的玉米稈勁拔向上,好像要觸到太陽,高空中流旋的亮光如烈火般灼熱,烘烤著剛飄來的輕風。蟬鳴蟲響滲入到空氣中每個縫隙,更加重了這燥熱氣息。

玉米地中央傳出悉悉索索,偶爾有幾株翠稈被觸動壓倒。

“這……這樣行麼?”盡量壓低的聲音帶著顫音。“怕啥,又不是咱把他弄死的。”回答的聲音頓了頓,似是緩了下:“再說,咱都幫他入葬了,還放了炮,燒了錢的。”裝作不在乎的寬慰他人,自己卻仍是不安的咽了口氣。

被玉米莖葉掩蓋的土地中央,兩個民工模樣的人跪在一個新堆的土堆前,旁邊扔著幾根響炮,泥土表層混合著幾滴深紅,空氣中隱隱飄出幾分著血腥。

突然,地麵狠狠的抖動起來。

“地……地震?!”“快跑!”

劇烈的晃動使剛剛堆成的鬆軟墳堆從中間裂開,但卻像是被什麼束縛著似得,隻是縱向的愈來愈深,裂縫下是極盡的黑。

這仿佛要把大地劈開的晃動隻持續了一會,沒跑成的兩個民工呆傻的跌坐在地上,默契的都沒有出聲。這會,安靜的可怕,就連那些沒腦子的整夏天嚷叫不停的知了也閉上了嘴。

“他媽的……”低沉的咒罵打破了沉寂。從聲音來看是個男人,不得不說,雖然是不文雅的言辭,但是那個聲音卻好聽的離譜,就像黑洞,未知卻使人淪陷。

那個……那個男人是從地下爬出來的?!

“鬼啊!”震天徹地一聲吼,兩個民工光榮暈倒。

頭痛的摸摸腦袋,白斥是幽冥界唯一一個AAA級的幽冥獵手,和冥主都平起平坐。他記得不久前還正在幽冥和冥主喝茶下棋嗑瓜子,突然腦子就“嗡”的一聲,一片空白,然後有一股大力撕扯著他,把他拖到另一個空間,他剛想是不是哪個仇家找上門,就暈了過去,沒想到竟然到了人界,這時再考慮,他的仇家不是都讓他滅完了麼。

其實剛剛白斥也有試著聯係冥界,但是卻發現可能是強行墜落空間的緣故,他的法力剩的稀薄的可憐,大概隻夠起陣風……

好在法力還可以重練,應該可以聯係到冥界,他現在就想抓住冥主的衣領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更重要的是,他的頭竟然出血了!要知道他很久沒受過傷了,更何況是在他的頭上。捂著頭,緩緩站起來,他現在和常人無異,沒辦法療傷。厭惡的甩甩袖口,白袍都髒了,滿身灰土,基本看不到原貌。皺眉沉下臉,努力的忽略掉自己的輕微潔癖,搖搖晃晃的離開,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地上暈倒的人。

很長時間後,白斥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市區,真是精疲力盡了,無力的坐在路邊休息不知道接下來去哪,直接忽視了其他人“髒乞丐”“真可憐”等的指指點點。

正在煩惱,頭頂罩下一片陰暗,誰!警覺的猛地抬頭,卻正好對上一雙大眼睛,眼睛的主人好像被他的突然舉動嚇到了,有些心悸的向後縮了縮,然後——在白斥麵前丟了一個五毛錢硬幣……

白斥雖然一直在冥界,但還是比較了解人界的。

士可殺不可辱,六個大字蹦出心間。

危險的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人,他剛剛看到那雙眼睛還以為是個女人,人稍微離遠了才發現竟是個男的,雖然單看眼睛像個女人般可愛,可是麵部整體協調起來就會顯得英俊,一點也不會顯得女氣,他個頭大約有1米82,高挑瘦削,雖然是簡單白色的簡潔T恤,微微泛白的牛仔褲,但卻朝氣蓬發。

被一個乞丐眼神看的打顫的桑可直往後退,他剛剛從人才市場出來,畢業了半年可還沒找到工作,父母也都是偏遠農村的,沒有固定經濟來源的他白天找工作,晚上在夜市賣東西,也還夠養活自己,但是昨天夜市的地攤又被人收回。又是一直找不到工作的他想是不是要行個什麼善事衝衝(如果五毛可以衝黴運的話我也去)。於是剛出人才市場就看到了蹲在路邊的白斥,便掏出了身上的零錢……

不敢直視乞丐的桑可退了幾步連忙跑開,他是發什麼神經行什麼善事,看看,攙和錯了吧。還有,剛剛那個乞丐也奇怪,一個乞丐怎麼會讓他感覺到危險?對,就是危險。仍是心有餘悸,快步的走去捷運站,一直不敢向後看,可能是太過敏感,在捷運車內還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

終於到家,桑可舒了口氣。

他是租的房子,房子主人是他在校時的同學,同學出國考研了,就把這個房子基本是送的留給桑可,名義是讓他幫忙照看房子,租金還是在他的堅持下每月象征性的給400,要知道這可是市中心的房子。

鑰匙打開門,桑可進去後剛想關上門,事實上門關的已經就剩一條縫了,一隻手突然卡住門板和牆,修長的手上沾染了血,已經凝固了,伴隨著門外粗重的喘息聲。

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