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飄著白茫茫的雪。
不，這不是雪，這是灰塵。
穀寧看著昆山的天空，帶著厚厚的3D防毒口罩。
穿著黑色的夾克，帶著一副黑邊的眼鏡。
摸著手裏的手機，看著新聞，接著就搜到了空氣指數。
“草，又爆表了”
想必不是他一個人埋怨的罵。
現在的空氣越來越差了，差的連呼吸都不能自由了。
看著滿大街的男女老少，每個人都帶著厚重的口罩，就算走對麵，也認不出誰是誰。
這倒是對作案分子有了一些幫助，所以讓最近的一些犯罪率直線的上升。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些小偷也挺會看時代發展，也真是能瞅準機會。
穀寧從上海來到昆山，坐公交車，再轉車再到蓬朗鄉下。
他現在還是上海**學校的學生，不過靠家近了，也就挺好，每逢節假****都要回來一趟。
自從去年昆山的S1線開通之後，坐地鐵方便了不少。
在公交車上，突然一個老人咳嗽的十分厲害。
大家都認為是老人適應不了這個厚重的防毒口罩，或者是因為空氣導致的肺病。
滿車的人，都不以為然。
因為，自從幾年前開始，得肺癌死的人，是前幾十年的總和還要多一倍。
全球肺癌的得病率已經直線上升，達到了一個新高，增長的速度比中國的GDP還要快。
就像是老爺子的血壓一樣，唰唰唰的上升。
所以，大家當然不以為然。
自從連呼吸都成奢侈的時候，大家似乎也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了。
就算一個老人倒在地上，大家也都裝作不理。
各看各的手機，各自埋進自己的世界裏。
果真，那老太爺暈倒在了車廂的中間，暗紅色的血液從3D口罩裏滲透出來。
不過，還好，不是想象的那麼冷漠，還有一個小姑娘伸手去扶他。
那小姑娘紮著一個馬尾，眼睛大大的，水靈靈的。
隻是稍微畫了一點淡妝。
老頭沒有吸引穀寧的目光，可那小姑娘卻吸引了他。
不住的打量她。
後來看著小姑娘一個人實在沒有力氣，他也裝模作樣的跑過去，“來，我來幫幫你”
小姑娘對他笑了笑，眼睛很好看。
可惜就是看不到臉。
“喂，司機師傅，等下路過醫院的話，就放下這位大爺吧，他好像不行了”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穀寧也裝了一回見義勇為，“喂，師傅，聽到了嗎？老大爺快不行了”
突然老大爺從地上爬了起來，脫掉了3D防毒口罩，扔進了垃圾桶。
用袖口擦了擦吐出來的血。
“啊，真TMD爽，帶這個破玩意，不死也憋死了”
全車人都驚詫。
大家都躲了躲，因為他的樣子很可怕。
車停了下來，無論到不到自己要到的站，都下了車。
那小姑娘沒有下，穀寧本來想下去的，也不下去了，硬著頭皮站在了小姑娘的身邊。
心想著，或許還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就此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從此結束自己的單身狗生活。就耐著恐懼的心，呆在了小姑娘的身邊。瞅準機會，要了微信號碼，然後再進展下去。
“喂，等下把地麵擦一擦，全是血”司機突然喊道。
這時，老大爺看著窗外，腦袋扭了扭，身子又扭了扭，感覺全身都不舒服，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在身上鑽來鑽去似得，實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