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揉了幾下眼睛後，發現林煙臉上的掌印依舊沒有消去。莫言雪當即有些傻眼，又木訥了好一會才想到奔過去製止。而此時，齊妙與林煙早已經打得不亦樂乎。陽光下，人影不停地晃動，光線忽明忽暗，莫言雪隻覺得眼睛都快要被晃瞎了。
不斷響起的撞擊聲，以及莫言雪抑製不住的尖叫，混在不斷騰起的灰塵裏，場麵像極了一場劣質電影。如果不是林煙和齊妙在混戰，莫言雪大概會為這種幼稚行為而笑出聲來。
莫言雪拚盡力氣的製止卻毫無成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使出渾身解數，大戰N場。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再也無力對抗。齊妙精疲力盡地半躺在地上，林煙也靠著牆壁不停地喘著氣。
戰場很輕易地便恢複平靜，空氣中的灰塵也慢慢落定。戰果卻慘不忍睹，齊妙臉上好幾道抓痕赫然醒目，林煙臉上保護的不錯，其它地方就比較慘烈，衣服被撕得殘破不堪，背上還赫然印著幾個腳印。
莫言雪看了看林煙，暗暗讚歎：此時的林煙，衣衫襤褸，頭發淩亂，怒容滿麵，卻依舊，美得驚人。
這讓莫言雪想到了甄宓，那位佳人據說是《洛神賦》中洛神的原型，據說在兵荒馬亂之中，蓬頭垢麵、特意往頭發上和臉上抹了好幾層泥，卻都無法遮住她如花美貌。
莫言雪意識到現在不是欣賞美色，自慚形穢的時候，趕緊中止了自己的天馬行空，脫下外套披在林煙身上。
莫言雪小心翼翼地看著林煙，說道：“林煙，我代我朋友向你道歉。對不起，她太激動了，這都是誤會。”
是的，莫言雪覺得這肯定是個誤會，林煙那麼美，而張鬆柏那麼……平凡。
林煙看了看莫言雪，臉上是讓人看不懂的複雜表情，然後又轉向齊妙，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被打，我會深深、深深……地記住的！”
這話本應該說起來是咄咄逼人，狠絕淩厲的，但不知是剛才打得體力透支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莫言雪覺得她的聲音異常低沉，讓人忍不住想起鬼片中女鬼索命的聲音。
莫言雪不得不說，林煙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那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透過大片大片的梧桐樹，映在臉上，足夠讓人心曠神怡起來。很多時候，災難是沒有預兆的。
齊妙與莫言雪像往常一樣走在上學的路上，陣陣春雨後，這樣難得的陽光，讓兩人心中的陰霾有所緩解。然而，事實證明，這不過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拐進一個巷口後，第一次率先入目的不是高大的香樟樹下。隻因為，在古老的香樟樹下有兩個人在擁吻，這麼突兀而又香豔的場景自然比單調的綠色要搶眼得多。莫言雪立即低下頭，轉身正想著要繞道，觸到齊妙的手時，卻發現她顫抖的特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