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趁她喃喃自語之際,屏住呼吸悄悄摸至她身後,然後舉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的後脖頸迅猛砍下,於是這名叫英秀的宮女便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我趁機接過她手裏的兩個飯籃,按捺住狂跳的心髒疾步向來路跑回,生怕被人發現將我逮住。我可是個外來人口,在這個勞什子皇宮被抓住還不被當做刺客抓回去殺頭了。
直到跑回那個破舊的屋子我才鬆了口氣,怦怦直跳的心也略微安靜了點,雖然對那個被我砍昏的女子心有愧疚,可民以食為天,為了我可憐的肚子隻好讓你受點委屈了。
我喜滋滋打開飯籃,卻不由得有些泄氣。這一個飯籃裝了一碗煮得細細的清粥,兩碟清淡的小菜,另一個則隻裝了一小壺透著濃濃中藥味的黑湯加一隻空的白瓷碗,想來這些東西一定是給那啥發高燒的七皇子準備的。
“這不是皇宮嗎?怎麼會給皇子吃這麼窮酸的東西。”我忿忿不平地發牢騷,還以為裏麵會有什麼美味的禦膳呢,誰知道竟然隻是碗連牙縫都塞不滿的稀飯外加我最討厭吃的青淡小菜,看來我這人連搶劫犯都做不好,別人可以搶金搶銀,我卻隻配搶碗稀飯,真是天理何在啊。
正當我準備免為其難地將這碗稀飯吞下肚暫緩一下大鬧天宮的腸子時,一個有點虛弱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冷冷響起,“你在做什麼?”
我嚇了一跳,差點將好不容易弄來的口糧摔在地上,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長蛇尾巴的小男孩不知何時醒了,正睜大眼睛一臉戒備地盯著我。
我隻好暗自歎了口氣,暫停裹腹工程,堆起滿臉的笑容對他說道:“小朋友,你醒了?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你剛才燒得很厲害,所以我特意出去弄了點藥給你喝。”說完我順手將那壺黑色的藥汁倒在細瓷碗裏端到他麵前借花獻佛。
小男孩仍舊是一臉警惕,用一雙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我,冷聲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喲,這麼屁點小孩子,警惕性還真是強。不過看他的精神比先前好了很多,看來他的高燒應該退得差不多了。
我撇了撇嘴,將藥端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小口,說道:“好心當做驢肝肺,要不是姐姐我仁慈心善,才懶得理你這個小鬼頭呢!你看看,現在我也喝了這藥,就算你被毒死也有我給你作伴,你還擔心什麼。反正生病的人不是我,喝不喝拉倒。”
就算真的有毒,我隻是抿了一點點,應該還不至於致命吧。我心有期期然地想,有些後悔替那小子試藥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要你陪我一起死也是應該的。”他冷冷瞥了我一眼,接過藥汁仰頭一口喝幹。
原來還真是這小家夥救了我。不過我很懷疑他小小的個頭是怎麼將我從湖裏救上來的。哦,對了,他有一條蛇尾巴,估計是個非人類。
不過瞧著他俊俏冷酷的小臉立刻苦得緊皺一團,那模樣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我忘記了初見他的蛇尾巴時的害怕,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笑道:“小弟弟,你長得真是可愛,姐姐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麼漂亮可愛的小男孩呢。”
雖然我比這小男孩大上一輪多一點,以他的年齡喊我阿姨都不過分,可我才不願意聽小朋友將我喊得那麼老,還是叫我姐姐聽著舒服點,女人嘛,總希望別人將自己看得年輕點。
小男孩為我的舉動呆了一下,兩眼愣愣地看著我,眸子裏泛起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俊俏的小臉卻迅速泛紅了。
我心裏覺得好笑,正想繼續施展我的魔爪功荼毒他的俊臉時,他卻突然一掌打掉我的手,厲聲說道:“老女人,不許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