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停住腳步,目光如電,鎖向廬烏城方向,厲喝道:“裝神弄鬼,何人在此呱噪,不敢現身麼?”
老者話音落下,廬烏城的城門處轟隆一聲悶響,大門緩緩打開,逐漸露出那後麵的黑暗門洞,還有那從門洞之內走出的一道人影。
看見這個人,在場之人臉色各異。
唐雪飛等人擦去嘴角血跡,笑罵道:“再不出來,怕真要給我們收屍了。”
唐雪燕麵色複雜,冷哼一聲,將頭撇過一旁不說話。
柴苑靜心中也是五味陳雜,葉楓既然安然出來,我父親又再何處?
老者離得遠些,將這些人的變化一一捕捉到眼底,再看向出來之人就不是那麼的輕鬆。不過一年輕少年,破體九品初期的實力,還不及那在場的幾位唐家子弟修為高深,不知為何,這少年一出來,場中的味道竟然變了風向,隱約不受自己控製。
老者目光陰冷,逐漸盯在那緩步走出的少年身上。“你是何人?”
出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從廬烏教禁地出來的葉楓,經過這幾天的磨礪,葉楓臉上的棱角更加明朗,不紮眼,卻溫和的緊。
葉楓沒有回答老者的話,而是徑直走向柴苑靜,行至身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謝謝,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
柴苑靜不知道他所謝為何,心頭一軟,險些紅了眼圈,她驀然發現,這種背後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竟是讓自己如此沉迷。不論天大地大,都不用一個人去麵對。
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柴苑靜突然覺得有些心慌,怕被身側之人看出端倪,她急忙將頭扭向一旁。
葉楓也不多說話,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盤坐於地的唐雪琪。
看著唐雪琪那蒼白的臉龐,以及帶著血絲的嘴角,葉楓知道她應該是又用了那秘法,而且受的傷也不輕。那秘法弊處不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施展,心疼沒由來的一陣心疼,葉楓蹲了下來。
聽到剛才那戲謔的玩笑,唐雪琪便已經猜到來者是誰,如今察覺到身側有人蹲下,不禁鬆了一口氣,費力的睜開雙眼。明亮的眼神之中不失神采,雖然掛著血絲,卻依然帶著幾分笑意,他沒變,實力又精進了不少,模樣也成熟了。
葉楓看著她在笑,卻有些心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唐雪琪輕聲咳嗽起來,彎起嘴角道:“還好沒讓你失望。”
葉楓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心中升起一陣愧疚,攬住她的肩頭,溫柔說道:“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聽見這話,唐雪琪心中一鬆,不再強撐,靠著葉楓肩頭昏迷過去。
柴苑靜站在不遠處,苦澀的抿著嘴角,心中百味陳雜。葉楓不敢貪戀懷中的溫柔,在一陣複雜的目光之中,將懷中女子交給唐雪燕,這才起身,望向對麵老者。
看著老者那眉頭皺起的模樣,葉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實話實說道:“我是葉楓。”
老者聽見這話,眉頭皺的更緊,東夷絕對沒有這號人物,而且東夷之內也沒有聽過葉姓的顯赫世家,不止東夷,大荒也沒有葉姓大族。可為何這少年有恃無恐的出現在這裏?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怕是不簡單。
老者收斂心思,難得讓步道:“小輩,這是東夷教派之間的事情,不是你該插手的,速速離去,剛剛的輕薄之語我可念在你年幼,不去追究!”
老者這一番話說的色厲內荏,可謂給足了葉楓臉麵,偏生他卻聽不懂其中的深意一般,繼續說道:“前輩這是何意?難道晚輩說的有錯麼,又不是賣瓜,怎地憑前輩一句話便瓜分了去?”
老者見此更加疑惑,這少年可不像不懂為人之道的癡貨,此來到底為何?
老者終究是飽經陣仗,何況自己並不用懼怕於他,隧與他打起了機鋒,道:“哦?那按照你的說辭,我該如何?”
葉楓猶豫了片刻,反而認真的說道:“你買不得,這裏的瓜都是我的。”
老者聽見葉楓這話,赫然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廝是在調侃自己,怒道:“小兒你找死不成?”
葉楓抱肩冷笑。“如何?”
老者雙眼微眯,身上殺機湧動,卻遲遲不肯出手,最後冷笑著說道:“老夫怎麼會欺負你這般小輩,那豈不是讓人笑話。侄兒,這牙尖嘴利的小子交給你,插手東夷教派之間的事務,此罪該死,殺了他!”
老者見葉楓如此鎮定,心生疑惑,最後隻能如此。而拓拔洪雖然看破老者意圖,心中有些埋怨,卻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自己今天來此,一是為了廬烏教商道,二是為了柴家女人,如今又多了一個唐家的小女子。可是,看這廝從出來到現在,那兩個女人似乎都與他有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