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少峰一身黑衣站在山頂,皺著眉頭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小山城。
“阿峰怎麼了?”吳昕雙手抱著仙少峰的臂彎,仰起靠在仙少峰肩膀上的頭,輕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寧,總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仙少峰,搖了搖頭眉宇間透出一股深深的擔憂。
“阿峰你什麼時候都能未卜先知了啊,要不晚上問問他們吧,看看是不是陰世又有什麼異常了。”吳昕摸了摸仙少峰的臉頰,臉上帶著一股暖暖的笑意。
“也好!”仙少峰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吳昕的手,低頭在吳昕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好久沒有陪你回去看你爸爸了,等下我們下山去吧,正好也陪你逛逛街。”
吳昕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喜,踮著腳尖在仙少峰的臉上親了一下,歡快的跑了出去。
…………
“阿巧等下我陪你去醫院把胎兒做掉吧!”小山城的一間出租屋內,一個年輕男子狠狠的將手中的煙頭掐滅,說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掙紮。
“樹彬,難道不能留下他嗎?他,他是我們的孩子啊!”趙玉巧摸著還未隆起的小腹,滿眼含淚,哀求著陳樹彬。
“阿巧,不是我不想生下咱們的孩子,可是孩子出世後我拿什麼養活他啊?”陳樹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死死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是我沒用,讓你跟著我吃苦了阿巧,我沒用啊!”陳樹彬說著忍不住將頭埋在膝蓋上哭了起來。
“樹彬,求求你留下孩子吧,我們苦一點兒沒關係,隻要我們再努力一點兒一定可以把孩子養大的。”趙玉巧苦苦哀求著陳樹彬,希望陳樹彬能同意保住自己腹中的胎兒。
“不行!”陳樹彬一咬牙“阿巧你自從跟了我就從未想過一天福,這麼長時間了別說讓你吃頓肉了,就連雞蛋都沒能讓你吃上一口,我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出生後就跟著受苦,與其那樣還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界。”
最終趙玉巧沒能說服陳樹彬,她知道陳樹彬為了自己已經很苦了,如果再加上一個孩子的話,陳樹彬已經負擔不起了。
趙玉巧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眼角的淚水一滴滴的劃過,從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她就感到自己仿若變成了行屍走肉。
大夫吳秀英看到趙玉巧的樣子,心中微微歎息一聲,拿起了儀器開始檢查趙玉巧的身體,準備將她腹中那根本連成型都談不上的胎兒打掉。
每一次吳秀英為這些年輕男女打掉胎兒的時候都感到自己是在犯罪,是在謀殺,是**裸的謀殺。
原本應該帶著新鮮和好奇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鮮活生命就在自己的手中夭折,加上這一次已經是自己做的第五百起人流了,但是依舊無法減輕吳秀英心中的負罪感。
冰冷的儀器從趙玉巧的下體進入了小腹,趙玉巧雙目呆滯仿佛沒有絲毫感覺一般。
這一刻陳樹彬守在手術室外麵,終於忍不住痛哭了起來,是他,是他自己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不就是人流個孩子嗎,一個大老爺們兒還哭鼻子,也不嫌害臊。老娘一年來人流一兩次,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個衣著暴露,畫著濃妝身上滿是紋身等待手術的女子,對著陳樹彬不削的撇了撇嘴。
陳樹彬怒視了這個女子一眼,再次將頭埋在了臂彎中。
“喲,小哥長得不錯嘛,要不趁著你女人人流的時間,咱倆先快活一下?”女子見到陳樹彬的模樣後,嘴角勾起一個輕佻的笑容。
陳樹彬沒有理會這個女人,他看的出來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自己絕對招惹不起。
吳秀英雙眼死死的盯著儀器,小心的操控著手術刀,盡量不傷害到趙玉巧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人流手術不當就剝奪了一個女人當母親的權利。
每個來此人流的人都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理由來阻止自己的孩子出生,但是吳秀英卻無法做到那麼冷血。
當手術刀劃過趙玉巧腹中胚胎之際,手術室中突然微微一涼,這個變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無影燈的上方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身影,這道身影死死的盯著趙玉巧的下體。當儀器帶著胚胎出來之際,這個透明的身影突然從無影燈上撲了下來趴在了趙玉巧的小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