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嘎吱”聲被關上,小孩立即被院子殘垣斷瓦的一麵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雖然整座院子和普通的茅草屋子迥異相同,但天井裏雜草叢生,加上枯木堆得亂七八糟,還有那屋簷下的蜘蛛網吊拉得老長老長,小孩還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人的住所。若不是身邊有漂亮姐姐陪著,他覺得這裏比亂墳堆還要可怕。
“看什麼呢,快進裏屋去”漂亮姐姐很快打消了他的疑慮,小孩寸步不離地跟隨漂亮姐姐進了內屋。
裏麵還算幹淨,漂亮姐姐拿來案台的紅燭點上,氣氛才稍微暖和過來,小孩畏懼的心理頓時放鬆了些。在暗紅的燭光下,漂亮姐姐的臉襯托地越發俏麗動人,她給小孩倒了杯涼茶,然後柔和地問:“小弟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李小歡。”小孩回答地很真誠很響亮。
“李……小……歡?”漂亮姐姐一字一口地默念著,好象若有所有思。
“對啊,就是李小歡啊!”小孩瞪著雙眼無辜地望著漂亮姐姐,真不希望漂亮姐姐心裏在想他是個說謊的孩子。
“沒什麼了,噓,別說話,你聽聽,好象有什麼聲音在響……?”漂亮姐姐忽然調轉話題,皺起眉頭說。
兩人於是不再說話,都靜下心來仔細聆聽,可聲音偏偏在這時就沒了。
“不可能啊,我剛才還聽見了呢,咕咕的叫聲。”漂亮姐姐自言自語說著,視線沿著各個角落橫掃一遍。
不知什麼原由,小孩從凳子上跳下來,紅著臉站在漂亮姐姐麵前,支吾著有話楞是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漂亮姐姐問。
“姐姐……,剛才……,剛才那叫聲是我肚子裏發出的。”小孩說話的聲音勉強能聽見。
“啊!……,哈哈,都怪我……都怪我,忘了你還沒吃晚飯呢!”漂亮姐姐拍了一下腦門繼續說:“你在屋裏稍稍等一下,姐姐馬上給你做吃的來。”
小孩剛想要說什麼,漂亮姐姐已沒了身影,他覺得一個人坐著閑得無聊,便想在屋子裏找些樂趣出來解悶。
小孩在牆腳抓了一隻螞蟻,放在八仙桌上,他想看看這隻螞蟻逃跑到底有多快。剛一放手,螞蟻以驚人的速度跑到了桌邊。小孩又把螞蟻放到八仙桌當中,想取些碗裏的水來沾在螞蟻身上。
小孩想,那一定是個開心的過程。就在小孩的食指要伸進碗裏的時候,一張布滿猙獰和恐懼的臉從水裏印了出來。
小孩驀地被嚇了一大跳,很快發現碗中那張臉吐出長長的舌頭,臉上兩隻黑黑的大窟窿眼睛直勾勾地越變越大。這就是傳說中的鬼了!小孩看得毛骨悚然,差點怕得跌倒在地,暗地裏打了好幾個寒戰後,他壯著膽子迅速把臉別了過去,可好奇心又驅使他又一次朝碗中的水影斜瞄過去。
這一次,碗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出現。小孩用右手狠狠掐了一下左手,疼痛的直覺告訴小孩這不是在夢中。那剛才是看走眼了嗎?這時肚中的饑餓又一次呼叫,小孩顧不得去瞎想了,於是轉身要去看看漂亮姐姐把麵燒好了沒有。
小孩剛轉了半個身子,就感覺後脖子上有異樣,仿佛有人在他脖子上搔癢癢。濕濕的、涼涼的、帶有酥麻的搔癢讓他直發笑,他猜背後一定是漂亮姐姐在搞鬼,先前碗裏鬼影的緣故就迎刃而解了。
小孩突兀地站住不動了,他想自己不能就這樣轉過身去,那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為了使這個遊戲更有刺激性,小孩決定好好戲弄一下身後的漂亮姐姐,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一、二、三,開始!小孩默念完口中的幾個字,來了個180度的大跳躍轉彎,腳剛落地就放聲大叫起來:“鬼啊!……”
本以為經這麼一嚇唬,漂亮姐姐也會跟著高跳起來失聲尖叫,誰知小孩麵對的卻是另外一番情景,剛才碗中的那張臉又堂而皇之地展示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