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凍結了萬年的冰冷鐵錘重重地敲擊在文誌軒的心頭,身軀慢慢顫抖起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辰偉依舊不急不緩地說道:“原本我還想讓她親手把你葬送,可惜她終究是幼稚了些,以為這些手段就能將你打回原形。她還是對你存了些情意啊,下不了恨手。既然如此,我就不介意幫他一把。”
文誌軒嘴唇蒼白,死死抿緊。
辰偉望向袁帆,說道:“老丈人,我不介意提前告訴你,他,我是掐緊的,我一日在長安,他就沒有出頭的日子。不僅僅如此,文康泰也當不了左將軍,這個你還是斷了心。至於袁燦,今晚他保不住自己,更別說保住文誌軒。我把話擱在這,其中利害關係,你自己慢慢忖度。還有,你最好馬上去通知你們袁家的老頭,讓他現在來見我,遲一步,他的孫子就保不住了。”
袁帆滿頭大汗。
袁燦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怒不可遏,正要說話,辰偉眼色下,文鴦毫不留情地直接出腳直接掃倒袁燦,然後兩名驃悍的虎賁衛便將袁燦死死按壓在地上。
現場的嘉賓大驚失色,斷然沒想到辰偉竟然強勢到這等地步,有人驚訝辰偉強勢,有人暗罵辰偉衝動,竟然在袁家對袁燦下手,等同於直接挑起和袁家的對抗。無疑是愚蠢的行為。
被縛住雙手壓在地上的袁燦又驚又怒,怒喝道:“辰偉,難道你要和我們整個袁家作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不識趣,我就會讓他人生再無趣味!”辰偉陰冷道。
婚宴鬧出這事,立即驚動了袁家上頭的老人家。
袁燦的爺爺,也是袁家的家主在幾名家將的簇擁下趕到了現場,看見自己最寵溺的長孫如此模樣,頓時冷怒無比。袁燦搶走李鳳姬此事又怎麼瞞得過他呢,隻不過袁燦是他的愛孫,這事他也假裝不知道,算是默認了。如今觸怒了辰偉,他也是暗罵孫子無能,為了一個女人犯下如此大的錯誤,不過他們袁家從來都是欺負別人,何曾被人欺負到頭上?
他漠然對辰偉喝道:“辰將軍,大家共處長安,來日方長,有什麼事情不能擺在台麵好好說呢?”
他袁家無論在官場還是商場都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身為家主,在整個長安乃至關西一帶說話還是有著很大的權威性,管理著那麼大的家族,早已經把這位老人的心磨練得無比的強大。以一個生意人的眼光,他看得出辰偉既然會讓人找他來,就知道這件事有的商量,有分寸可以進退。
“對,和老人家說話,再糟糕的事情都可以坐下來談。”辰偉微微笑道,然後臉色微變道:“隻是令孫所犯的事情不能僅僅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了。”
“我袁某這輩子無論在官場還是商場,博弈多年,沒有什麼金言玉語,不過卻知道,隻要和錢與女人有關的事情,都可以談的。”他淡淡笑道:“袁燦雖然魯鈍衝動,可畢竟是我最喜愛的孫子,他犯下的錯誤,理應由我這個當長輩的來承擔。辰將軍,我們雖然素未謀麵,可日後肯定有往來,不如你先放了我孫子,我這老頭和你坐下來,喝杯酒,任何事情都可以談嘛。”
辰偉眯起眼,笑道:“吃人牙惠,受之不起。我辰某素來希望直來直往,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如何?”
袁老朝袁帆打了個眼色,然後親自帶著辰偉走入了一間書房。
“辰將軍果然是爽脆之人,既然如此就開門見山,直接開個條件吧。”
辰偉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然後輕聲笑道:“我要兩座城門的管轄權。”
老人臉上原本慈祥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那慈麵善目頓時多了一份猙獰煞氣,嘴巴微張,露出兩排年邁後殘缺不整的牙齒,寒聲道:“老頭我是很有誠意和辰將軍談的,可現在看來,辰將軍卻不是這樣啊。”
“我姓辰,自然是有誠意的。隻是老人家處於高位太久,不太理解不欺少年窮,不戲男兒妻的道理。在我辰偉眼裏,權力和金錢都無法和我的女人相比的。
辰偉稍微停了一下,然後輕輕摩挲劍柄,說道:“我雖然是個軍人,但不是一個隻靠刀劍吃飯的莽漢,與其打打殺殺,我更希望大家和氣生財。”
老人握著茶杯,輕輕吹著熱氣,其實他並不喝茶,他隻希望借機讓他有時間重新考慮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片刻後他才微微噙了一口茶,說道:“我是個商人,很認同將軍這番話。人嘛,可以爭利,可莫傷了和氣,生意這東西你來我往,可總有個度是不是。我知道將軍剛凱旋歸來,我們袁家願意獻上黃金五千兩,以便將軍犒勞將士,這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