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番外一:後來的事(1 / 1)

還在很小的時候,何念騏就問過白雲瑞,為什麼我跟我弟弟都跟爸爸姓何,你們兄弟倆卻一個姓白一個姓展啊?

白雲瑞跟展驥異口同聲地回答:“因為我們有兩個爸爸啊。”

再長大的一點的時候,白雲瑞跟展驥才發覺自己家裏其實是很特別的,別人都隻有一個爸爸,還有一個媽媽,跟陸小子家還有何丫頭家一樣。

但是他們也不怎麼在意,他們還有丁阿姨跟蘇阿姨,也算是他們的兩個媽媽。當時他們念的小學低年級生還實行家長簽字接送的政策,兄弟倆的家長名字單上寫著三個名字:白玉堂、丁月華、蘇虹。

因為當時的展昭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察隊長,別人都以為照他跟白家的關係應該可以平步青雲,但直到白家大哥升遷,局裏空降了一位姓包的新局長為止,展昭依然是一個普通的隊長。當他終於升官了不用24小時機動的第一天終於有機會親自來接一下三家人的一串寶貝兒們的時候,還被老師攔了下來。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的家長冊上沒有您的名字,您需要證明您的身份。”

就算白雲瑞等小朋友都認真地表明展昭是他跟展驥的父親也沒有用,展昭好隻悻悻地打電話給離這裏最近的蘇虹請她來幫忙。

等到蘇虹匆匆趕到簽字把孩子們領出校門,走在後頭的白雲瑞聽到那個女老師跟旁邊的人說了一句話。

“真奇怪,還有兩個爸爸的,不會是基佬吧。”

“說不好哦,怪惡心的。”

白雲瑞想問爸爸什麼是基佬,但回頭看到展昭難得沒有表情的臉,默默把疑問吞了回去。

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展昭也沒有再來接過他們放學,就這樣慢慢再長大一點,白雲瑞也懂得了什麼叫基佬,也知道了自己家跟別人不同的地方。

但誰管得著。

展驥高三,白雲瑞高一那年,白玉堂再一次獲得了一個國際性的插畫大獎,因為代表著國家出賽,於是在地方性甚至中央電視台上都狠狠露了一次麵,不少女同學都興奮地追問他家裏的情況,還有人問八卦地關心他們的媽媽是怎麼樣的人。

白雲瑞跟展驥隻是淡淡地回答:“我們沒有媽媽。”

於是大家都不再問了。

但漸漸開始有年輕單身的女老師開始格外地關心他們倆,又是提出家訪,又是請他們倆吃自製的小點心之類的。

回家路上的展驥冷笑著將那一包小餅幹全丟進了路邊的垃圾筒。

“哼,好好教書不成,就想著當有錢學生的後媽,什麼玩意兒。”

上了大學,有一次周末回家,白雲瑞跟展驥剛剛進門,就看到白玉堂支著畫板坐在客廳裏,聽到動靜回頭示意他們安靜又扭頭回去繼續畫畫。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隻見展昭斜躺在白色的布藝沙發上睡得正熟,家裏養的白貓寶刀正盤在畫架下麵,三花貓寶劍偎在展昭腰旁邊伸得長長的,也睡得正香。

白玉堂拿著鉛筆認真地畫著,而展昭也沉靜地睡著。

白雲瑞跟展驥沒有再說什麼,手拉著手上樓了。

跟家裏攤牌那天,白雲瑞推開房門,展昭正仔細地給白玉堂剪指甲,白玉堂長期抓筆,指甲會染上顏色甚至被筆壓變了形,展昭低著頭,捧著白玉堂的手認真地剪著,時不時還要拿起工具把指甲清理一下,白玉堂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寶刀寶劍也跟著一起張了張嘴,但怎麼看就像在咧牙。

跟在他身後的展驥笑了笑,越過他把門關上了。

“等一會兒再說吧,一樣的。”

在荷蘭教堂結婚的時候,展昭穿著一身藏藍色的西裝,領著白玉堂走到他們麵前。

“說吧,”白玉堂笑得賊賊地,“你們倆誰在上麵。”

白雲瑞跟展驥的臉刷就紅了,把他們倆從愛琴海丟下去也想不到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白玉堂問出個這麼個問題。

“哎呀害羞啥啊!”陸家跟丁家的人都在後麵起哄,“快說,不說不許進教堂!”

展昭扶著額將白玉堂拎開,放下手笑著對他們說:“新婚快樂。”

展雲白領著弟弟三歲的時候,抱著一隻泰迪熊跑進了畫室,對著還沒反映過來的白玉堂跟展昭甜甜地大喊了一聲:“爺爺結婚紀念日快樂!”

跟在後麵的白雲瑞和展驥上來擁抱住兩個已經愣住的老人。

“爸,結婚紀念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