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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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秋得知諾靜的孩子並不是舞岩的後,舞岩就立刻拿出了離婚證書。那天舞岩說的話,至今都讓阿秋記憶猶新。

“給予一定能得到回報,阿秋,以後桑舞岩的命結就係在你的身上了。”可當他說完後,還是很不確信的眨眨眼睛問,“你要嗎?”

阿秋好想大笑,但畢竟他不是一個女人,他的開心握在心中已經足夠。他故意詫異的回答,“什麼?要什麼,你的人?我可要不起。”

舞岩二話不說,衝上去狠狠吻阿秋。如果阿秋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用心的回吻大哥,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顧慮了。

正當他覺得應該快樂幸福的時候,青稞的情況卻讓他們不得不擔憂。阿玨一去不返,青稞不再笑,不再愛說話,隻是蹩著眉頭,一直在想什麼。可他並不冷漠,他仍然熱情的麵對所有人,隻是在熱情的背後,隻有他和舞岩看得清真相。

一個人的笑與不笑,不存在於臉上,而是從他的心裏,由內而發的笑。青稞笑得很好,隻是眼角從不帶笑。

阿秋不願看著他那副模樣,於是他籌備了這次的晚宴,為得是讓青稞重新生活,最好再認識一個能夠讓他忘了阿玨的人。

青稞不會忘掉那個夜晚。他在阿玨走後的每個夜晚都會沉思,他知道自己不會恨他,誰都有重新選擇的權力,阿玨也有,隻不過阿玨選擇了另一個和他不同的生活,選擇遠離。但他不再歡樂,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愛已經隨著阿玨遠去的身影一起消失了。

阿秋和大哥為他做的事,他很感激,但不能認同。他相信自己不可能再找到一個新的愛人,就像如果大哥或阿秋失去他們對方一次,他們誰能如此快的擺脫痛苦,再覓新歡?

可那個晚宴他還是去了,帶著滿臉的笑意去了。他不能讓其他人為他難過,可,事實上,難過的不再是他一個人。

“大哥?”青稞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吧?”

舞岩冷冷的撇眼青稞,並不答是,也不說不。

許久之後,青稞才說,“是誰?大哥,會是他嗎?”

舞岩站得筆直,在所有來賓都離開之後的空蕩蕩的大廳內,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靈魂,失魂落魄的感覺。“我居然弄丟了阿秋,你知道嗎,青稞,我居然弄丟了他!我們走了那麼多彎路,好不容易終於能在一起了,我居然弄丟了他!”他扯住青稞的衣袖,牢牢的扯住,好像扯住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他的心。“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一時疏忽,他不會不見!”

“大哥,你明知道阿秋不是孩子,你也明知道,如果他想帶走阿秋,誰都攔不住!”

“他!他!”舞岩快步走向大廳口,“他想報酬來找我呀,為什麼要帶走阿秋?”

“因為他知道,”青稞在大哥的身後輕輕說道,“因為他知道他帶走阿秋能夠讓你毀滅,能夠讓你比失去任何東西都難過。大哥,誰都知道,阿秋才是你的生命。”

“……我要去找阿秋!”舞岩衝出門去,跑到路中央,“他應該來找我!——青稞,阿秋對阿玨一直那麼好,你說,你說他不會傷害他吧?”

青稞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街角,靜靜望著大哥的身影,當大哥得不到他答複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睛時,他才說,“他現在誰都不在乎了,你說呢,你說他會傷害他嗎?”

想到阿玨會在礱基地下室的是青稞。

他們尋遍了任何阿玨能藏身的地方,都是空。

其實舞岩已經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隻有青稞一遍又一遍的四處尋找,在一遍又一遍的失望後,他突然覺得靈光乍現!他們一直忙於尋找其它地方,卻一直忽略了礱基。他有礱基內部通行證,而大哥一直沒有更改取消他的通行證。

是的,阿玨的確在那裏,他也的確脅持了阿秋。

在那間曾囚禁過青稞的透明忘之屋裏,藏著阿玨和阿秋。

阿秋此刻被侯荊玨反扣雙手,綁在一張椅子上。阿秋可以反抗,但他沒有這麼做,他在等,等待一個可以救贖大哥的機會。既然是大哥欠阿玨的,他就應該替大哥還。

五年的時間,阿玨似乎變了很多,沒有人知道這些年他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些什麼。阿秋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阿玨的每一個小細節。原本帶著卷的黑發已經長到很長,通通被阿玨梳在腦後成為了一個馬尾,冷冽的眼神好像能將阿秋活活吞下去,可阿秋覺得變得並不是阿玨的外表,而是內心,也可以這麼說,他並不曾變過,隻是從沒有表現出來,以至於此時此刻,阿秋就會瞧出另一個樣子來。

阿玨仍喜歡穿黑衣,一套不怎麼昂貴的黑色長袖T恤穿在他的身上仍然很得體,這時,阿玨呶了呶嘴,示意要喂阿秋吃飯了。阿秋暗暗偷笑,即使阿玨綁架的是他,他卻至今都沒有覺得自己是被人綁架了。阿玨一直都對他很好,隻是不怎麼開口說話,阿秋知道他在等大哥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