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瓦特港2號船泊樓海盜酒廊。
麥斯看著梁健少有的覺得拘束。今天醒來便被梁健單獨叫到了這裏來,而且一路上梁健一句話沒說。
“你有夢想嗎?”梁健點了一杯雞尾酒,然後盯著麥斯說。
麥斯腦袋裏有無數雷響,蒙了。這是什麼情況?昨天才見的麵,今天就開始聊人生了?這進度會不會快了些,我們還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吧?
“是的,我們還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但這跟我們是不是深交沒有關係。”梁健笑了笑,從白大褂的內袋裏拿出了一張黑色金屬質感的卡遞給麥斯,“我不希望我的團隊裏有一個‘睡夢者’,所以,在你找到答案之前不要出海。沒有找到這個答案,你永遠不可能戰勝太生獸。”
“睡夢者?”
梁健點了點頭說,“我看過你的履曆,確實是讓大多數人都羨慕的履曆,包括能者。但你要明白,你即將進入的是一個少數人的領域。”
麥斯的腦袋仿佛擱在了蒸汽房一樣蒸騰起來,他下意識反駁,“沒那麼誇張吧,全球在冊的能者就有5億,官方預計沒有注冊的能者預計也有1億,這幾乎是每10個人當中就有1個能者。其中一半通過了獵人考試,獲得評級。對,我承認這相對全球人口來說是個少數目,你是這個意思?”
梁健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伸出五根手指,“脫離‘睡夢者’的能者隻有5千人,獵人評級不過是一個犧牲品,是給公眾一個交代的機製。但它並不是我們的身份象征。”
所有信息在麥斯的腦袋裏炸開,“我的等級是不是又提高了?”
梁健推了推眼鏡,點頭,酒廊迷幻的燈光反射在他的鏡片上讓他看起來更加神秘,“第8級,是完成空間訓練之後的權利。如果要找什麼比喻的話,就好比一個拳手,你已經千錘百煉,但還揮不出致勝的一拳。如果你揮不出這樣的一拳,一個月後,你的級別將回到第5級。”
“級別的問題,我沒什麼概念,我隻想知道,第8級後麵是什麼?”麥斯眉頭緊皺。
“隻要你能進入這個階層,無論你是暗黑者還是世界組織的人都無所謂,能夠對你造成威脅的隻有與你同級的人。我們稱之為‘清醒者’。”
“你想查案,我知道,你想解開一宗宗事件的神秘麵紗,我也知道。但如果你不能到我們這裏來,那你所有的行動都是徒勞。”
麥斯的心跳在加快,卻感覺血液在凝固,如墮冰窖。那是一種被人從裏到外看透的驚悚。
“你在害怕,你是經過奇點軍校特殊訓練的,按理說再厲害的讀心者也探測不了你的內心世界才對,但卻被我看穿了,所以你害怕。”梁健狡猾地笑了,“這就是差距,一個‘睡夢者’在‘清醒者’麵前沒有秘密可言。這種感覺很不好對不對?成為我們這樣的少數派,你就可以脫離這種恐懼。去找你的導師花想容,她會教你怎麼在短時間內找到真正的自己。她今天剛到瓦特市,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到格蘭酒店了。”
梁健丟下兩張1000麵額的世界幣之後揚長而去。
再一次像皮球一樣被人踢來踢去,麥斯揉了一把臉,終於意識到了問題不在於等級。有人故意把他帶進迷宮,這更像是在耍他,但誰會為了耍他而把他的等級連升3級?
少數派嗎?麥斯記住了這個群體。雖然接觸不多,但梁健的性格,麥斯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他沒有必要說謊。麥斯看著迷幻的酒吧再次萌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跟著音樂的節奏敲著桌麵,卻未曾融入到這環境當中。
麥斯回到橡樹酒吧收拾好行裝,幾分鍾之後住走到了格蘭酒店門口。他愣愣的看著眼前那片廢墟,他確定這就是格蘭酒店的位置沒錯。但不時從他眼前閃過的消防車、救護車、警車,以及空中翻飛的灰燼無一不在提醒他格蘭酒店完蛋了。
緊接著麥斯看到了站在廢墟旁的花想容,淺草綠的輕紗裙,淡粉色月季頭飾,藤蔓做的手環,百合鑲麵的平底鞋,這些充滿了勃勃生機的元素使她就像遺世獨立的花仙子。
每次見到花想容都會有眼前一亮的驚豔,對比自己,麥斯泄氣地搖了搖頭。
“麥斯,過來。”花想容突然轉過頭來笑了笑說。笑容恬靜得麥斯出現了那麼一秒鍾的愣神。
他抓了抓頭,走到花想容身旁,“老師。”
麥斯第一時間就聞到了淡淡的百合香氣,這是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氣味,但空氣中濃烈的焦味嗆得讓人窒息。
“參加盛會的九成煉金術師在這一次襲擊中喪生,隻有5個人完好無損。剩下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衛隊和瓦特市器械部已經對現場進行過偵查,加上數據部的影像資料,目前可以確認的是10名襲擊者均屬於黑戶,不過已經被擊斃。”花想容把事情經過做了簡略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