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虎口堡看起來有些落寞,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它恢宏的氣勢。城堡的兩邊是延綿的山脈,它像一個全副武裝的巨人守衛著這片山穀,威嚴地,綻放著它的餘輝。
來到城門下,城樓上的兩名士兵一見到風野良便彎弓搭箭瞄準了他。
風野良見這兩名士兵都是人類,而且身上穿的也都是錢塘城的製服和鎧甲,不過瞧他們此時的神態舉止大有蹊蹺,便停下腳步,對著城樓上遙遙喊道:“喂,你們見過一個身穿鎧甲,約莫十七、八歲的高大少年來過麼?”
城上兩名士兵互相望了一眼,隨後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煩道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沒見過,快走!”
風野良劍眉一皺,問道:“前麵的虎山村發生了命案,你們知道麼?”
兩名士兵麵色大變,喝道:“不知道!你小子怎麼還不滾蛋?”
風野良沉聲道:“這麼近的距離,你們竟然會不知道?”
“鐺”的一聲弦響,一支勁箭破空襲來,釘在了風野良身前的草地上。那名放箭的士兵冷聲道:“此處是軍事重地,如果再無理取鬧的話,我保證下一支箭射的是你的腦袋。”
風野良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名射手,就在他想要再問上幾句時,突然發現他們兩個正對自己擠眉弄眼,似乎在示意自己趕緊離開。
風野良斷定虎口堡內肯定出事了。
他心念一轉,轉身就走。
正要離開,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從兩側旁門湧出三十多名騎士將他團團圍住。馬上騎士清一色的黑袍蒙麵,大部分人手裏握著一個明晃晃的火把。
風野良心叫來了,暗暗將真氣凝聚向雙掌。
在火光的映襯下,一名看似首領的騎士排眾而出,來到風野良麵前十多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擅闖禁地,找死!”雌雄難辨的聲音從他蒙麵的黑布下傳來。
風野良見對方人多勢眾,心知今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若能留的一條性命衝殺出去最好,若衝不出去也隻得聽天由命了。當下朝他比劃了個十分下流的手勢,簡直視對方如無物。
首領身旁的一名騎士怒喝,揚起彎刀策馬向風野良直衝過來。
眼看黑袍騎士就要衝到麵前,風野良這才好整以暇地行動起來,同時身子猛的向後一仰。
森亮的刀刃貼著頭皮擦過。
電光火石間,風野良原本垂落著的右臂自下向後向上掄出一個近似完美的弧度。
就在人馬交錯的瞬間,風野良的右手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劃入了黑袍騎士懸空的右腋窩下。
骨肉碎裂聲暴響,彎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風野良隨即回身一拳轟在他背後,登時將其了賬。
風野良心頭一鬆,因為他發現這黑袍騎士並非變化成人形的天煞,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而且施展的都是軍營武技,與武林高手尚有一段差距,以自己目下的實力應該可以從容應付。
他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躍上馬背,一對銳目四下裏斜睨一周,傲然道:“不怕死的盡管放馬過來。”
這名倒地身亡的黑袍騎士是在場騎士中的佼佼者,沒想到隻一個照麵就被風野良給宰了,一時間竟再也沒有一名黑袍騎士敢上前來。
“好身手!”騎士首領回首左右道:“誰能殺了他,賞十枚銀幣。”
黑袍騎士在金錢的驅使下又閃出兩人,一前一後夾攻風野良。
風野良暗忖如果虎山村的血案是某些天煞幹的,那為何沒有進犯離村很近的虎口堡?難道這些人類和天煞是同盟軍?
就在他迷茫的當兒,兩名騎士已經一前一後殺至,兩柄彎刀分別朝風野良的前胸和後背橫削而出。
三馬即將相交的瞬間,風野良在馬上身形一歪。兩名騎士驚覺眼前一花,登時失去了目標的蹤影。
風野良自幼在馬廄喂馬,不光深知馬性,也學得一身高超馬技。等對方反應過來時,鑽入馬腹下的風野良已從另一邊鑽出,狂暴的拳風將一名騎士轟下馬背。
另一名衝過頭的騎士正要調轉馬頭殺回去,不料腦後風聲大作,還未及轉身胸口就被一股勁風洞穿。
“好本領!”騎士首領沒有因為自己又損失了兩名屬下而惱火,反而由衷讚歎著風野良的身手,隨後沉聲喝道:“兩個人拿不下他,就四個!每人五十枚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