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8年10月25日。18時。
夕陽餘暉斜射入這條古巷中,幾片枯黃的落葉被風翩然卷起,隨其舞動。這個時候,城內人影稀疏,萬籟俱寂。隻是,這條小巷卻似乎例外,人們聚在倫敦叔叔旁邊,談論著什麼,熱鬧非凡。
瓶裏飲料所剩無幾,我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咬著塑料吸管,望著喧鬧人群中的倫敦叔叔,發著呆。倫敦叔叔嘴角帶絲笑意,與幾人攀談著,話題內容應該比較輕鬆,至少與近日城內情形無關。
近日的城內,真的不是能讓人笑得出來的情形,街上偶爾會出現紅色眼睛的人,像失去靈魂般在街上終日遊蕩,有時會仿佛發病般攻擊他人。這樣的人,被我們形象地統稱為“馭心者”。馭心者很危險,但遺憾的是,目前還沒有解決方法。所以政府專門為防止馭心者傷人甚至殺害他人而設立了機構,名為“特殊警署”,而為這一目標工作的人為應對少數特殊情況,大多佩槍,所以被稱為“攜帶槍隻特殊警察”,簡稱“持槍特警”。
經驗廣,閱曆高的倫敦叔叔自然特殊警署德高望重的前輩,自成為持槍特警後,製服的馭心者不在少數。而我,也在半年前,因一件突發事件破例成為了一名持槍特警,縱使我隻有16歲,還未成年。但我也同樣知道,自我戴上帶有“簡年語”的胸牌後,我的命運就不僅屬於我自己了。
突然,與這氣氛格格不入的一聲“年語,小心身後!”響起,是叔叔的聲音。
與此同時,感到身後的絲絲寒意,我本能地起身,用盡全力,向後一踢。我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同時聽到了一聲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
我轉過身子。一個人正癱坐在地上,一邊用恐怖的紅色眼睛盯著我,一邊在緩慢地挪動著身軀。離他不遠處,一把瑞士軍刀落在地上。我迅速拾起軍刀,站在旁邊的叔叔熟練地將這個馭心者拷了起來。直到這時,我才感到那種後怕的感覺,若是我再慢一步,恐怕大概我此時就不能站在這裏了,起碼是不能好好站在這裏了,而那位馭心者卻毫發無損。這種委屈的感覺就像是被神經病患者打了一下。在這方麵,人和人之間是不可能對等的。但是兄弟,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幹嘛和我過不去呢?即使是為那些已經進警蜀的馭心者報仇也不該找我啊。
可謂六月飛雪,血濺白練。
叔叔接過我手中的瑞士軍刀,看著鋒利的刀刃,眉頭緊皺。這時人群已漸漸向這裏圍了過來,我卻發現每個人都十分麵熟,竟全都是警蜀的人!
“你沒事吧,年語?”倫敦叔叔看著我說道。我帶著一抹苦笑搖了搖頭,有點心不在焉。看這情況,這裏的防範看似鬆散,卻密不透風。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進入這裏的。正想,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驚,習慣性地看向倫敦叔叔,卻不知何時已離他幾百米遠了,人群如剛才一般聚在他周圍,依然是在商量著什麼。拍我肩膀的是警蜀的一位叔叔和我都很熟絡的阿姨,皮膚白皙得仿佛沒有血色,卻不顯病態或憔悴。她輕聲說:“年語,你叔叔讓你先回家,他和大家有要事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