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生硬的聲音撞入了我耳中,右手感到有些疼痛,睜眼一看,右手砸在了慘白欄杆上,欄杆沒有絲毫變化,周圍還是一片慘白。我苦笑一聲,這次臆境又結束了,我又得一個人承受孤獨了。第二層和第一層一模一樣,如果非要說差異之處,就是樓梯的位置不一樣,第二層的樓梯也是矗立在一個很隨意的位置。我依舊在第二層尋覓了很久,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看來我隻能繼續上第三層了,原來上第二層的樓梯已經消失了,第二層的地麵已經是一塊整體,好像從來沒有一個樓梯口出現過。
第二層的台階依舊是四十九級,我依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完了這四十九級台階。第三層是陌生的景象,這是一個髒亂吵雜的市場,“大人,您看看我的孩子,身體健康,沒有毛病,您買回家養一段時間就能侍候您了,您發發慈悲,他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您給一個銀幣就可以帶走她。”一位衣衫襤褸的婦人跪在路邊向一個衣著華麗的商人說道,商人彎下身子卡住女孩的嘴,看了看牙齒,又捏了捏女孩的肩膀,站起身來撇了撇嘴像要離開。婦人撲倒在地抱住商人的右腿哀求道“大人,您就要了她吧,給幾個銅幣也行,要不她就餓死了。”商人厭惡的掙脫開右腿,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銅幣扔在地上,婦人趕忙拉起女孩,將女孩的右手遞給商人,女孩的眼眶裏浸滿了淚水,但是不敢哭出來,商人不耐煩的扯過女孩的手拉著女孩走了。婦人看著二人漸漸遠去,不由得跌坐在地上,撿起那幾個銅幣痛苦地嗚吟起來。旁邊的一個婦人略帶羨慕的看著她手中的銅幣,她的身邊跪著一個小男孩,已經瘦的沒有了人形的小男孩。這是個買賣人的市場,有賣兒賣女的,有賣妻子的,有賣自己的,他們都是因為戰火燒毀了自己的家園不得已逃難到這裏的。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走,隻希望自己的親人能被好人買走,有口飯吃不被餓死,賣了親人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老弱病殘是沒人會要的,隻能拿著賣了親人的幾個銅幣吃頓飽飯,然後自尋短見,在這個世上他們已經生無可戀,死亡對他們來說卻是最好的解脫。
我艱難的走在這個市場裏,市場很大,好像永遠也走不出去。走的越久看見的就越多,難民們淒慘的眼神猶如一塊塊巨石壓在我心頭,心頭的憂思越壘越多,最後我感覺我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但是難民的眼神依舊像拋石機的石彈向我砸來。我的腳步慢的幾乎和停住差不多了,沉重的憂思壓的我整個人都不能再前進一步了,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周圍的難民怪異的看著我,來往的商人也驚奇地議論我,憂思塞滿了我的胸腔,我恍如一尊石像不能再動了。
一道細細的白絲線在所有人都沒覺察的情況下垂了下來,纏在我的腰間,瞬間就把我吊離了這個地方。好像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市場裏的人們繼續著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