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征戰,沒有當年清帝統一蕭國的激烈和血流成河,西北突兀人近期突然猖獗,擾亂邊境人民生活,所采取的是迂回零散的方式,突兀人長久習慣遊牧散居,西北將士苦於多次出兵卻難以找到突兀人藏身之處,因此戍守的將士首領唐代奇無奈向朝廷呼救。蕭清知道此戰不許太多兵力,隻派遣兩萬人馬跟隨方信天西北出征。
出征那天,天色蒙稀,送行的隻有北政王風雨滄桑的身影。“信天,此去吉凶難卜,你要多加小心呐。”
“爹,孩兒知道,您回去吧,保重身體。”方信天說完不忍再看方政龍老淚縱橫的樣子,那個馳騁沙場,身經百戰的昔日將軍,真的老了。
乾安山路上,風肆意刮著,將士豎起的打著“清”字的旗幟烈烈做響,今日的方信天身穿紅色戰袍,羈傲冷峻的臉,湮滅本應十八歲少年該有的初澀,眼神淒蔑。揮袖間踏馬而去,眉宇間霸氣冷凝,騎上馬那一刻,方信天突然想起了肖傾塵,此去一別,不知和他還能不能再見......
看著遠去的西北大軍,乾安山頂的肖傾塵冷眼看著這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看不清馬上人的樣子,隻是那醒目的紅衣戰袍,遊離在肖傾塵的眼裏,風蕭蕭吹過,身著白衣的他,溫文如玉卻又傲然而立,眉間一點朱砂,鮮豔淒厲。
“公子,我們回去吧。”秋水微微上前一步。五年前,家中突遇大火,父母為保全自己葬身火海,幸虧玄叔一行人路過,救下奄奄一息的她,一瞬間大火燃盡她的至親,她的家,身無所依,她便一直跟著玄叔,肖傾塵之所以願意收留她,隻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命運,他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家人。秋水這個名字是肖傾塵為她而取,當日救下她,見她素顏玉琢,不施粉黛,眉眼如流水,幹淨清澈,肖傾塵就給她取名秋水,自那日起,她便是秋水。
“人算終不過天算。”
寒風中肖傾塵的聲音讓秋水感覺透骨的刺人。自從跟隨公子,這個素來清雅恬致的少年,何曾有過這樣難隱的表情。秋水的眼光順著肖傾塵追隨山路上那熱烈如火的紅,“秋水不懂公子何意。”
肖傾塵沒有回答,淡淡收回視線。“秋水,肖某有事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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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方信天帶著大批軍隊出發,雖是第一次帶兵西征,方信天的心裏卻沒有膽怯,反而是一種浴火焚身的感覺,烈烈刮響的旗幟,點燃了方信天心裏那一把君臨天下的火,這場景,仿佛已是征戰多年的錯覺。剛出乾安城,前行的隊伍突然停下來了。
“前方何事?”馬上的方信天,蹙眉問道。
“稟世子,前方一位女子攔住路。”領頭的李大生回到。
“前去西征的兵馬怎會被一名女子攔住,你們怎麼辦事的?”
“世子,那女子輕功了得,屬下不才,沒能阻擋。”李大生慫拉著腦袋。
方信天拍拍李大生的肩膀後,一躍而起,踏過井然有致將士的背,說話間已站在女子眼前。
方信天魅然一笑,勾起好看的輪廓,“這位姑娘,不知攔路有何事啊?”
“方世子,小女子受人所托,特來拜見。”
“哦?受何人所托?”
“桃花故人。”
“是傾塵?他說什麼了?”方信天,收起剛才的邪魅,趕緊追問道。
秋水正覺得奇怪,看世子這模樣,好像在等著情人的信物一樣,輕輕笑了,不過,立刻收住笑容,公子清貴無暇,這樣想,真是對工資的大不敬。從衣袖取出一個青色錦囊,“公子說,若是世子此去深陷險境,才可打開這錦囊,可救你一命。”
肖傾塵還是牽掛自己呀。方信天收起錦囊,“多謝姑娘。也替我帶話給你的公子,這一次,輪到他了。”
“什麼輪到他了?”秋水閃動眼睛問道。
“你替我帶到就行,他會懂的。”方信天轉身一躍,飛回馬背,指揮隊伍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