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躺在空曠的雙人宿舍,煩悶的抽著煙。
諾大的宿舍裏煙霧繚繞,嗆的人眼睛發疼。
“齊弘……你在哪裏呢?……”他呢喃著,緊緊閉上眼睛。
他怨恨自己。在看到齊家那慘淡的一切後,卻茫然而無措。他甚至沒來得及去安慰齊弘,就已經失去了他的蹤跡。
他找遍了所有地方,他的別墅,他其他的房子。任何可能他在的地方,鄭天都找過了。可是一無所獲。
“齊弘……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一邊又一遍的對這虛空詢問,隻可惜,老天不會給他答案。
青丘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嗬,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出焉,南流注於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人麵,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山海經南山卷有記。
“老人家,問您個事,這村裏有旅館麼?招待所也行?”兩個年輕人站在路前,其中一個稍矮些的開口。明明是冬天,兩人卻僅僅穿了件棉質長衣。不過問話那人頭上帶了帽子,遮住了額頭,眼睛亮亮的,分外討人喜歡。
“你這娃啊,打哪來的?這村偏僻,離著縣城好幾十裏路呐……瞅你這可憐樣兒(可愛惹人憐惜的意思),莫不是城裏的娃?怎麼到了這偏僻小山村啊……”
“老人家,那從這裏到青丘山得多遠?”年輕人連忙打斷老人的嘮叨。
“青丘山啊?得走個半拉天呢,那山不吉利,常有山精鬼怪的鬧騰……大冬天的,小娃你來咱家坐坐……”
“哦,不了。謝謝您。那就不打擾您了。”說罷甜甜一笑,徑自向前走去。
“誒喲,娃你去那裏做啥,可得小心啊,村裏找個壯小夥同去吧……”老人好心提醒著,卻發現那二人已走出好遠,背影模模糊糊,竟似是要消失一般。
真真是大白天撞見怪事了,老人柔柔眼睛,隨即搖搖頭暗罵自己糊塗。
齊弘在前麵走著,結了手印,給自己加了個疾風咒,向青丘山走去,暗暗算計著,但願能在天黑前到達才好。
遠遠見了青丘山的影子,隱隱有一種壓迫感,而這種陰霾的壓迫感中,竟又奇異的帶了些親切感。
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齊弘多日來冷硬的麵龐也終於軟化了下來,眼中滲入一絲喜悅。
望了望天色,已開始泛黑,齊弘不由加緊了腳步,終於在天黑前進了山。
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齊弘拿出些餅幹開始細細的吃,撇了眼一旁正在支帳篷,生火而忙綠的黑佑,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