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由(1 / 3)

能和夏瑤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是很難的;能讓蔡欣欣做出這麼大的改變,是很厲害的;能改變楊瓊,是很神奇的;能讓林歆瑤圍著自己轉,是很不可思議的。能把以上五點全部做到,是奇跡。

就這樣,塑造了奇跡的秦軒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個神秘的轉校生,一個長的不算太帥卻魅力四射的男生,一個輕而易舉就改變了他人的奇男子……

秦軒漸漸發現,公眾人物是很慘的,哪怕隻是一個學校的公眾人物。

伴隨著名望而來的就是八卦,秦軒發現有時候晚上放學後,會有幾個人跟在他後麵,一開始還以為是劫道的呢。幸好在幾個胡同裏饒了幾圈後,也就把他們甩開了,不是很麻煩。畢竟人家隻是一時好奇,就跟在後麵看看,大晚上的跟蹤太久,也是沒那個閑心思的,所以對秦軒造成的困擾並不大。

真正的問題是,林歆瑤。

她倒好,三天兩頭就往他住的賓館跑,一來了就不願意走(好在沒人看見),有的時候甚至要住在這裏(你睡地呀我睡床)。秦軒是好言相勸,但無論如何就是趕不走,讓她另租個房間也不幹,總之就是賴上你了。有時候把秦軒逼急了,就威脅說要換個地方住,這才讓林歆瑤稍微消停了一點點,來的頻率大為減少了。至於偶爾的騷擾,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學校附近能住的地方並不多,而她要是鐵了心要找,持之以恒地跟蹤,他估計是躲不掉的,而且秦軒也沒那閑心思跟她鬧。最最關鍵的是,她手裏還握著秦軒的把柄,他會武功的事兒隻有她知道。這個信息一旦傳出去,估計他就成大熊貓了,校外的人估計也會聞風趕來,這樣一來如果鬧大的話,那個人是很可能得到消息的。

事到如今,隻能忍了。

林歆瑤對秦軒可謂是下足了功夫,下課找,吃飯陪,硬生生把夏瑤給擠到二號位上去了。一開始夏瑤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對秦軒不理不睬,任你怎麼哄都不搭理,在無數次的自討沒趣之後,他也就放棄了。與此相應的,林歆瑤表現的就好多了,雖說殷勤的有點過分,但總比冷冰冰的那位給人的感覺要好的多。後來蔡欣欣一言驚醒夢中人“你難道要拱手相送?”

夏瑤的冷戰也就結束了,和林歆瑤針鋒相對起來,冷言冷語的,雖說沒有惡意,但敵意是必須的。總之,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綜上所述,秦軒正處於一個風光無限的時期,但出頭鳥,通常是要挨槍子兒的。

3年級26班最後的的一個問題人物,葉耽,也是其中最難解決的一個。

在很多人看來,他稱的上是一個完美的存在。堪比影視明星的麵孔,充滿磁性的嗓音,不凡的音樂造詣,半專業的繪畫水平,熟練的籃球技巧,聰明的頭腦,顯赫的家世。這一切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隻能說上天太過眷戀他了。

如果某些人迷信“上天是公平的”,隻要看一下葉耽,恐怕就會感歎上天的不公了。然而,在這輝煌的外表下,他也有屬於自己的悲哀。常人永遠隻關注輝煌本身,卻忽視了輝煌背後的艱辛;人們隻看到了葉耽堪稱完美的天生素質,卻忽略了他也有其天生的悲哀。葉耽時常在想,他寧肯出生在普通人家,那樣自己可能會活得更開心些。有些人認為他是吃飽了撐的,但沒有經曆過的人,其實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

可以想象,這樣一個人物即使是在學校裏也是受人追捧的,特別是女生,對他更是推崇備至,如果能有機會說上一句話,估計可以高興上幾天。再加上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很少與不熟的人交流,普通人真是求一言而不可得。

高傲的人通常是受排擠和厭惡的,原因並非高傲本身,而是高傲的人。如果這個人的素質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有資本高傲的,那麼高傲不僅不會讓人討厭,反而會增加旁人對他的讚賞。

神秘感,往往是魅力的源頭。

客觀的講,葉耽並非是一個故作姿態的人,他確實很討厭有很多女生跟上身後唧唧喳喳的,很煩。但當某一天他發現他身上的光環被遮蓋住,再也沒什麼人去關注他的時候,這份心理的落差實在是難以接受的。而這個遮蓋他光芒的人,就是轉校生秦軒。

從始至今,兩人之間並無多少交集,但這和林歆瑤不同。林歆瑤是作為一個女生的矜持,明明在乎卻裝作不在乎,隻是在一旁偷偷地注意著、觀察著。而葉耽在第一天與他進行了那次簡短的對話後,對這個人的態度隻能用三個字形容:沒興趣。在葉耽看來,秦軒隻是一個不通世事,隻會空談的理想主義者,沒什麼真才實學。

葉耽這麼看其實是很有根據的。秦軒自從來到這個班級後,整天就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動不動就曠課遲到,幹什麼都隨隨便便的,怎麼看都是一個混日子的人。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不過區區兩個周的時間,秦軒就做到了許多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還成為了眾人矚目的對象,最不可容忍的是,他獲得了林歆瑤的青睞。

葉耽對林歆瑤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他身為一個高傲的人,難免自然而然的認為隻有他不想得到的,沒有得不到的。在他的印象裏,人際關係應該是眾星捧月的,他也確實做到了。唯有一顆星不買賬,因為那不是衛星,而是恒星。

葉耽是很自信的,他相信憑他的魅力,讓林歆瑤看重自己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自信和自負的區別在於是否有與之相對應的實力。

林歆瑤別說主動來跟他搭訕,就算是他主動接觸,林歆瑤也是不怎麼愛搭理,在她看來,葉耽隻是一個被人寵壞的孩子,根本沒什麼魅力,於是葉耽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漠視的痛苦。受到傷害的,與其說是感情,不如說是自尊。

現如今,秦軒奪走的不僅是他身上的光環,更得到了他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這種情況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沒什麼,但對於葉耽這種人來說,就是不可容忍的了。

於是,他決定和他較量一下。要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這裏真正的主角。

然而葉耽沒想到的是,他麵臨的,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對手。

事情的起點,是一節語文課。

今天林老師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心血來潮,非要在班級裏搞個什麼詩歌朗誦比賽,說是這樣一來可以更好地理解詩歌的內涵與思想感情,並且可以加深記憶力。同學們可沒她那麼好的興致,本著糊弄的精神,等著看別人的表演。

輪到葉耽了,他特意挑了首感情係數很高的詞讀了起來,將他幽美的嗓音充分體現了出來,而他剛一念完,在同學們熱烈鼓掌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秦軒,神態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問題是,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老師,也包括那個本來完全提不起興致,並沒有鼓掌的秦軒。

這意思,他懂。所有人都懂。

那就誰也別裝了吧,都是年輕人,誰沒有點血性?

“老師,”秦軒微笑著站了起來,“正好我準備的也是這首詞,就讓我插個隊,先讀吧。”

“好。”林老師可是很難看到秦軒提起興致的時候,這熱鬧她愛看。

夏瑤、蔡欣欣、楊瓊、林歆瑤全都吃驚地看著秦軒,她們都見過,那充滿自信的笑容,那認真的神態,那堅定的眼神。而這次,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樣東西:鬥誌。

同樣一首抒情詞,聽葉耽的朗讀,是一種享受;而聽秦軒的朗讀,感受到的則是共鳴。他讀完之後,教室裏沒有人鼓掌,一片安靜。雖然也有個別沒有產生共鳴的同學,但他們看別人都不說話,也就不說話了。

這是一種真正的認同,一種內心的讚歎。

秦軒微笑著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們,輕輕坐下。當然了,在臨坐的時候,他向葉耽回敬了一個輕蔑的眼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從小到大,葉耽曾無數次這樣看過別人,卻隻被兩個人這樣看過,如果前一個人是不可挑戰的,那眼前這個,則不可原諒!

自這之後,葉耽一有機會就要找秦軒鬥一鬥。然後,他充分的領會了什麼叫做“一山還比一山高”。秦軒所受的教育,掌握的技能和他是無比的相似,隻要他會的,秦軒都會,並且比他還要厲害。而作為年輕人能有這種本事,就不僅僅是愛好的問題了,更重要的,是訓練,是經過名師指點後的刻苦訓練,才能有那麼多的才藝。

葉耽漸漸感覺到,他的對手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他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龐然大物,而這個龐然大物,才是他失敗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