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足,眾位大臣紛紛頷首聆聽辨別,隻有靜王爺和徐景升再也聽不進什麼了。靜王爺的汗水第一次從額頭低落到麵前的磚石上,摔裂了無數瓣。
九門提督是個急性子,好不容易等呼延烈陳述完了家史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如今怎麼回來了?”
“我已經盜取了匈奴的最高作戰機密,家裏人也已秘密轉入大興境內,恰逢寧大人有難,有人以我之緣故要挾誹謗寧大人,我萬萬不能坐視不理!”呼延烈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
九門提督跟著脫口問道,“那你是何時知道寧大人有難,動身返京的?”他問出了所有人此時的疑問,別說是他這種敵我還不明的奸細,就是我方的邊關大將沒有皇上傳召也是不得擅自回京的,更別說是進宮了。
想到此,有那靈光的大臣們,紛紛心驚,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彈劾寧沐的靜王爺,又趕緊低下了頭,裝作什麼都不好奇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我也是月前才知道寧大人之事,我一知道就馬上趕了過來,是皇上派人快馬加鞭告知於在下的。”呼延烈說道。
頓時整個大殿鴉雀無聲,隻聞彼此的呼吸聲。是皇上派人讓他過來的,皇上是何等的信任寧沐?那這是要發落了靜王爺的意思?
皇上看上去緩過了一些精神,不似剛才那樣虛弱,他正襟危坐,大喝道,“秦簡!你還不速速跪下?”秦簡是靜王爺的名字。
靜王爺小腿不可見的顫抖著,他趕緊跪了下來哀述,“皇上明鑒!臣弟也是為國為民,一時不查才冤枉了寧大人,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枉朕往日裏以為你是最清風霽月之人,是最不像皇家之人!竟是朕錯了,你跟朕留著同樣的血脈,又怎會有例外?你做那雞鳴狗盜的勾當陷害權臣也就罷了,朕問你,你所說的為國為民又體現為何?難道與匈奴王簽下協議的不是你嗎?你助他上位,他助你拖垮大興軍隊,這難道不是你們的好算計嗎?”皇上臉色鐵青,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靜王急忙大呼,“皇兄冤枉啊!蒼天大地可證,臣弟萬萬不敢做那……”
“我親眼所見此信,上麵還有你獨創的蛇紋小字,上麵還有你的私印!你還想怎麼抵賴?”皇上‘嘩啦’的一下子把禦案上的一個木製扁盒掃了下來。
靜王爺此時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儒雅,心裏早已經方寸大亂,他們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還把東西拿了出來!他連滾帶爬的撿起了扁盒裏散落出來的信件,看到那熟悉的字跡的瞬間,他就知道完了,全完了,他想咬死寧沐不成,反倒徹底把自己搭了進去,他的太上皇的夢碎了。
靜王爺頹然的坐在了地上,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大部分人都想不到一向風光雅致的靜王爺才是真的通敵叛國之人。